“朕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
“不管他们想要什么,”甄侦微笑的面孔下泛起一丝冷意,“敢打玉衡的主意,就得付出些代价。”
……
一天后,沙番帝王寝宫骤起火灾,国主于火场驾崩,众多皇子各显神通争夺皇位,最终在半月后以沙番太子略胜一筹宣告了新任国主的诞生。
众国之中在几月之内一连有三位新帝登基,个个不是好惹的主儿,明眼人看在心里,叹道诸国恐怕不出几年又会再起祸端。
阜怀尧接到线报,将宿天门三个字牢牢在脑海里记住。
他不知为何就是有这个感觉,沙番内乱,必定与这个组织有关。
……
暂且放下那复杂的诸国政事,请各位看官们把视线转回皇宫里。
阜远舟被面对病人时气势如虹的秦仪禁了足,几天下来,伤是好了很多,可是心情已经扑腾扑腾跌到了谷底。
且不说天仪帝每天除了吃喝睡的时间都呆在金銮殿御书房议事殿等等地方处理政事,就连每天晚上回来看过阜远舟伤势之后都去坤宁宫皇后那里留宿,他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他坚持要兄长同吃同住致使阜怀尧久久不踏足后宫的事,百官明面上不说,私下里总有人会嘀嘀咕咕,想起至爱的人会被人在背后非议,他所有挽留对方脚步的话语就都尽数打落牙齿和着血吞进肚子里。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皇兄喜欢他,可是……皇兄爱他吗?
皇兄对他的喜欢,足够他为了他放弃皇家血脉的传承吗?
阜远舟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非阜怀尧真的足够爱他,他根本没有资格阻止阜怀尧和哪个女子在一起生儿育女。
晚风徐徐,烛火融融。
阜远舟忽然在铜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比平时要苍白,火光映进了那双眼……
像是困在捕兽夹看着猎人走近的兽,认命的悲伤。
明明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阜子诤,为什么你要这么痛苦?
怎么样才叫做山穷水尽?他依旧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难受得要死,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锥心刻骨的无力感密布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具体得太真实,像在用锥子狠狠凿着太阳穴。
疼。
很疼。
明明在这么靠近的地方这么靠近的距离,为什么两个人却像是隔着万丈鸿沟?!
兄弟,江山。
四个字,逼得谁都没有前路,连后路都被一并斩断!
明明对自己说好不强求不奢求的……
他以为自己捱得住相思入骨,他以为自己捱得住刀锋一样冰冷的嫉妒,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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