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本不该涉足的。”
阜怀尧张开眼,眼神因为他这句话瞬间清明过来。
耳边是男子沉重的叹息。
阜怀尧按住了他抽走卷轴的手,淡淡道:“朕已经参与了这件事,远舟你就莫要折进去了,剩下的事情朕会去解决。”
阜远舟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朕说,宿天门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朕自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阜远舟沉默片刻,才道:“我有不得不插手的理由。”
阜怀尧语气微冷,“你是这样,朕又何尝不是?你说朕不该涉足,可是这世间哪有什么事是能说脱身就脱身的?”
宿天门已经踩在了玉衡的尾巴上,身为君王的他若是坐视不管,和不问朝政的昏君有什么不同?
烧了半夜的烛火摇晃了几下,终于灭了,瞬间消失的光亮也掩盖了阜远舟微微怔然的面孔。
见对方僵住,阜怀尧心里微软,放缓了口气,道:“宿天门已经欺到了玉衡头上,于情于理,朕都不可能不管。”
“我知道……”阜远舟喃喃,微微用力地抱紧他,“我只是怕你出事。”
阜怀尧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在身后被黑暗拉扯得有些飘渺的话语,砸在心里,砸出一圈圈不规则的涟漪。
“皇兄,对于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
阜怀尧闭上眼,袖口之中,五指已经陷进了肉里。
远舟……
……
因为正巧是休沐,不用上朝,甄侦睡饱了起床梳洗用饭的时候,有些惊悚地发现没什么事绝对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苏大酒才居然……呃,在指挥府里人打扫屋子。
看着忙得团团转的林伯和一众影卫们,甄侦挑起眉头,一把提溜住四处溜达着检查打扫情况的苏日暮。
“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抱着酒坛子的苏日暮睨他一眼,见搭着自己的不是对方受伤的那只手,便弹灰尘般把它弹开,嫌弃道:“小爷昨晚不是说了么,子诤的收徒礼会在这里弄,你睡了一觉终于把自己睡成老年痴呆了么?”
无视了那张铁齿铜牙,甄侦把重点过滤了一下,没一会儿也想起了自己似乎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过这件事,不过困过头了就忘干净了。
他望了望天色,“什么时候来?”
“差不多了,大概要巳时开始吧,比较吉利。”和乌载意喝了几次酒,一些皮毛还是学得到的。
闻言,甄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阜远舟虽说是苏日暮极重视的人,不过素日里你拆我台我拆你台随便惯了,苏日暮还不至于这么隆重,那么,不是为了阜远舟的话……
甄侦多看了他两眼,有意无意地道:“他们等会要留下来吃饭吧,不知道柳天晴喜欢吃什么。”
苏日暮被他一提醒,顿时有些苦恼,“这个啊……我不知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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