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怀尧脑子的思绪急转千遍,“苏日暮以酒才在京城中闻名,一手画技扬名京都,叫人叹为观止,那份地图是甄侦交给他来临摹保存的,想必此时也能重新再临摹一份出来,你已经知道‘别有洞天’在哪里了?”
阜远舟点头默认,倒是一时没有说出具体的地点来。
阜怀尧有些不可思议,“数百年前闻人家族被驱逐之后,大莽境内所有和闻人家族有关的东西都被摧毁,闻人先祖竟是将他们的密地安置在了玉衡境内,这算是他们的未谋先算么?”
如果当真是他们的未卜先知,那么闻人家族果然比传说中要更可怕一些——能在青春不老和位极人臣的无上荣耀中分辨出自己家族未来的福祸吉凶,当时的闻人族民确实很有先见,也无怪乎他们当年一个家族就能将民风彪悍的大莽搞得元气大伤。
“不对,”阜怀尧想到了一处不是很妥当的地方,“为什么宿天门会知道龚资珍有那份玉衡地图?”
这份地图很是隐秘,他的影卫都是偶尔探而得之,而这件事就是被宿天门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因为什么而抖落给各国知道的,那么宿天门是怎么知晓这个消息的?
“这件事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阜远舟无奈地道,“其实当初闻离临摹地图的时候瞒了皇兄和甄侦一件事,那就是地图上的痕迹很老,一些旧痕迹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而那些笔迹,闻离很熟悉。”
阜怀尧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柳左相?”
阜怀尧点了点头。
阜怀尧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长吐出来一口气。
事情兜兜转转,其实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一些因,那么一些果罢了。
“然后呢?”阜怀尧看着他,“你真的打算将《三仙向南图》和具体的‘别有洞天’的地图给他?”
就算真的是用那些武林人士给宿天门拖了后腿又怎么样呢,宿天门断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摧毁的存在,他们最终还是要去赴三日之后的铭萝庄之约。
“为什么不呢?”阜远舟如是回答,似乎很是不理解他问这句话的原因,“东西自然是要给他们的。”拖这三天,只是想要更进一步加强刹魂魔教和宿天门这一战的筹码而已。
阜怀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如果‘别有洞天’里真的有能够让那个宿天门胜券在握的东西,你们怎么办?”
“那又如何呢?总有别的办法能够解决……”阜远舟淡淡的望着他,眼睛里是一种无人可以否决的坚定,让阜怀尧一下子想到了以前他的父皇曾经对他说过的七王叔的模样,骄傲冷静,无可违逆。
他和阜徵不是不像,只是一个傲然外露,一个面具温和。
阜远舟就这么冷静地看着他,缓缓将话接了下去:“那些事情能解决,但是你的解药只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