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琢玉何出此言?”曹颙问道。
“实不相瞒,宫里头传出风声,那位又要禁海了……”张石川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曹颙听了也是一愣,但是他刚刚进京,确实没有得到相关的消息:“怎么好好的又禁海?现在咱们和东洋南洋的海贸都有赢入,又无海疆之患,怎么又要禁海?”
“是啊,现在大清的铜斤多一半都要靠海贸进口,大清的丝绸茶叶生丝瓷器到了海外都能卖个好价钱,我也是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要禁海啊。估计只有上面那位自己心里知道原因了……”
“圣心呐……”曹颙摇头苦笑。
张石川看着曹颙面色凄苦,突然灵机一动,他们曹家三代任江宁织造,经营江宁几十年,早已根基稳固,为了不假借曹颙的手把自己的生意发展到江宁乃至整个江南?曹家现在缺的是什么?堵亏空的钱!自己缺的是什么?人和渠道!
“曹兄,要不要合伙做点生意?”
“生意?”曹颙听了一愣。
“对,生意!”张石川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沉吟了好一会儿曹颙才摇头苦笑:“琢玉的好意曹某心领了,只是这生意还是算了吧。”
“啊?为什么啊?孚若兄,据我所知,曹府现在应该是很缺钱把?难道孚若不相信我的能力?”张石川问道。
“非也非也!”曹颙忙摇头道。
张石川的能力曹颙是见识过的,最起码的,短短一年时间就建起了一座几万人口的镇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和张石川合伙做生意,说他不动心是假的,但是哪儿有那么简单?
曹颙叹了口气说道:“琢玉,你是四爷的人,我是八爷的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坑了你啊。”
“呃……孚若,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日后……若是咱们真的合作是我坑了你呢?”张石川呵呵一笑。他怎么听着曹颙的口气,似乎知道八阿哥挣楚无望呢?
“呵呵,琢玉,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不把你当外人,有些不当讲的话今天也说了。琢玉,以你的眼光,若是觉得这位爷日后有把椅子坐,会跟着那位?”曹颙先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又比划了个四。
张石川也没否认,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及起这种高层的事,不过看曹颙这么开诚布公张石川也不捏着了:“曹兄既然如此,为何不想办法脱身?”
“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们曹家是正黄旗包衣,天子家奴,有些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左右的。曹家早已深陷其中了,现在想脱身,晚啦!”
“那就赶紧想办法填补亏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五年之内还清……”
“一百多万两啊!五年,要怎么还?实不相瞒,前些年置办的祖产都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就是为了这亏空,如今只剩下老家有点祭祖的祭田了。再说,每年进京四处孝敬的银子也一年多过一年,八爷他们也时不时的以各种籍口索要钱物,用什么去还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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