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那些属国的藩子们既然喜欢香皂,不如咱们一家也送他几百块,让他们也都念着八哥的好。”十阿哥说道。
“老十你是不是傻,他们是藩属哪儿有咱们给他们送礼的,岂不掉了咱自己的份儿?况且他们于咱们谋大事也没有太大的益处,不能送!”
九阿哥一听老十要断自己的财路,马上不乐意了,一边说一边看向八阿哥,生恐老八答应老十的主意。
“九弟说的不错,那些藩子,不用搭理他们。不过九弟,这香皂还是要多准备一些。明年三月万寿节,蒙古诸部的王爷贝勒们也都要来的,而且汗阿玛今年没有幸塞外,明年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少不了我们也要随驾。”
蒙古诸部的显贵自然还是要拉拢的,三兄弟都心知肚明,而且香皂已经在京师流传将近一年了,影响面也更广。现在送香皂反而更划算一些。
九阿哥点头道:“知道了八哥,这是大事,你放心好了,定不会出漏子。”
八阿哥想到康熙北巡,定然会做新制的四轮马车,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这老四这一手玩得确实漂亮,只花了几千辆银子,这彩头可真是赚足了,不知道明年的万寿节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自己可万万不能再输给他了。
“还没有打听出来老四给汗阿玛备了什么寿礼?”
九阿哥和十阿哥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想办法再打听打听吧……”
三人又聊了几句方散了。九阿哥的贝子府和八阿哥的贝勒府比邻,就在铁狮子胡同北口,故而也没骑马,步行回府。
刚一进府门,门房里走出来一五十多岁的老者上前请安。
“孙掌柜来了,可是有事,里面说吧。”来人是九阿哥手下掌柜之一,因办事得力脑子灵光颇得九阿哥赏识。
来到花厅,九阿哥大咧咧的坐了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孙掌柜忙说道:“回九爷,昨儿个店里来了一个琉球商人,相中了咱们的香皂,说要定五万块,问这价格能否便宜一二,因数额过大,小的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今日来请示爷。”
“多少?”五万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九阿哥也吃了一惊,可他毕竟是见过大市面的人,马上冷静下来,问道:“我听说这琉球国孤悬于东海深处,只是几个弹丸小岛,不过万余户,十几万人口,且土地贫瘠物产不丰,哪来的这么大胃口?”
“九爷所言不差,这琉球确实如九爷所说人少地狭,可却占了海运之便利。其民多经商,琉球商贾东交我大清,北往有日本国和朝鲜,南达吕宋、安南、暹罗等南洋诸国,我猜想,这琉球商人必然是拿了香皂贩往各地以牟利。”
九阿哥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他要的多,让他一两成倒也无妨。”
“只是…”孙掌柜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九阿哥一皱眉头。
“只是这琉球商人身上并没有这么多银子…”
“没银子?说了半天你在这逗爷玩儿呐!”九阿哥一听这话就火了。
孙掌柜忙说道:“九爷,您息怒。琉球商人自己说是因为从南洋贩运过来了一批制作精巧的西洋银镜,本钱都压在了里头,想把银镜发卖了再进我大清宝货出洋,可是因遭遇风暴船只受损,只得半路上耽搁了时间修船,晚了一个月才到大清,他想快点将这批银镜出手,马上拿了香皂离开大清,怕再晚了就赶不上信风,只能等明年才能出海了。因而提出能不能以货易货,拿银镜换香皂。”
说着掏出一面镜子递给了九阿哥。九阿哥接过来看了看又照了照,只见银镜平整清晰,果然是上乘做工。再看看木质镜框上西洋风格的花纹雕饰也算精巧,点了点头说道:“倒也做得不错,比广东过来进贡的玻璃镜也不相上下了。他要做价几何?”
“他们带来的镜子有大有小价格也高低不同,总的来说还是比广州过来的要低上两成左右。”
九阿哥点了点头,这西洋镜传入大清的时间也不长,正是流行的时候,王公贵胄们家中都弃了铜镜换成玻璃镜,可毕竟西洋遥远,这银镜又易碎,运输不易,还要先走海运到广州,再走几个月的陆运漕运才能到京师,故而市面上一直是供不应求,而且价格自然也不菲。若是能吃下这一大批银镜道也不愁销路,分发到自己下面那些店面里面就是了。
想了一会说道:“如此不妨我们吃下这批银镜,既然他是赶风期急着要走,只管把镜子的价格大力往下压狠着点,若他不答应,就让他再运着镜子出洋吧!”
“是,小人明白了。”
“还有什么事?”
“九爷,香皂现在紧俏,劳烦九爷运筹帷幄,先多预备一些,免得到时候库存不足。”
“爷知道了。”九阿哥又仔细询问了库存以及近几日的销量,心中大概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