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初她的意气用事尘灵现在依旧是逍遥自在的仙又怎么受这种轮回之苦
两人对视许久正当白御觞紧张之时尘灵却突然起了身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妖子荩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好奇
妖子荩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避着尘灵的视线尘灵用这种目光看着她简直让她芒刺在背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在妖子荩呆愣之时尘灵却在她身前两尺之处停住了脚步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苍白沒有血色的嘴唇张开了些声音极度虚弱道“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听到尘灵问这句话白御觞顿时放下了心看來尘灵并沒有想起妖子荩是谁
妖子荩听到这句话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然后就只是苦笑着摇头道“沒有”
她现在已经沒有资格再说喜欢尘灵她以前将他逼到那种生死两难的地步他不恨她是假的既是如此他将之前的事情忘记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尘灵的目光再次在妖子荩脸上转了两转双眼对着妖子荩的眸子“姑娘那为何我觉得你特别熟悉”
妖子荩很不自然的抚了下脸颊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自己的眼睛道“或许是公子记错了”
“或许吧”尘灵的眸子再次看了下妖子荩然后就回到了亭子间的那个软椅上坐下像是体力不支一般靠在椅背上道“姑娘抱歉可能是我记错了”
因为魂魄不全尘灵从小就是疾病缠身身体极为孱弱若不是丞相府的各种珍稀药材和白御觞一直暗中相助尘灵怕是早不知过了多少个轮回了
听到尘灵说记错妖子荩几乎都有了一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她可以忍受尘灵拿剑伤她也可以忍受他说和她生死不容但是却不能忍受他不记得她
他可以恨她甚至可以杀了她可这样的淡漠让她怎么承受
看妖子荩几乎再忍不下去白御觞立刻走了上來几个闪身就到了两人中间他在尘灵面前并沒有隐瞒自己的法术
看到白御觞尘灵因病而显得格外暗淡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道“师父……”
白御觞皱眉道“我以前就说过了你应该叫我师兄”
尘灵坚持着站了起來对白御觞拱了拱手道“这么多年以來物是人非这句话看來是只能用在我身上了师……师兄倒是一点都沒变”
他小时候就见过白御觞每次都是在他病重的时候十年前他看到他是便是这等模样十年的时间什么东西都是会变的但就连最公平的时间仿佛就偏爱师兄一些他身上都沒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妖子荩看着白御觞看來他并沒有对尘灵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想來他也是不敢冒险的
之前的尘灵就相当于是他的前世虽然过了轮回喝了孟婆汤之后前世的记忆会被清除但是若是在某个特定的环境内受到强烈的刺激还是有可能将以前的记忆唤回的
看白御觞的意思他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他向尘灵隐瞒了一切
妖子荩站在一旁愣愣的盯着尘灵的脸尘灵似乎也有点不习惯但碍于白御觞在旁边他也并沒有问妖子荩什么
白御觞看了妖子荩一眼还未说话一个衣着华贵端庄的女子突然走了过來她走的很急头上的发髻都有些散乱的迹象但是她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刚走到流韵阁尘灵看到那女子之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妖子荩看來那笑容比亭外照射出來的阳光更温和
那女子刚走进來就给白御觞行了一个跪拜之礼泪水立刻盈满眼眶抬头看着白御觞道“妾身见过白师父白师父來了相公就有救了”
“相公”妖子荩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子她说的相公不会是……
妖子荩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尘灵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尘灵脸色却很是苍白斜靠在软椅上似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沒有
听到妖子荩说话那女子立刻转身看向了妖子荩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对妖子荩道“你是白师父的弟子么白师父是妾身相公的救命恩人请受妾身一拜”
妖子荩连忙扶起了那女子像是还未反应过來“你说的相公是……”
那女子眉心微皱缓步走到尘灵身前端庄秀丽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愁“姑娘是第一次來可能沒见过这就是妾身的相公相公自幼身体孱弱承蒙白师父想救才使得奴家夫妻二人多争得这些时日……”
听到女子说话尘灵很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抬起白皙到透明的手轻轻拍了下那女子的手以示安慰但却沒有力气说出一句话
“相公白师父來了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那女子说着眼眶已经微红
这几句话让妖子荩听到几乎就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将所有的事情都击成了粉末原來……原來真的像是白御觞说的那样一直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五千年自己一直都在煎熬中度过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有了另一个陪在他身边还这样恩爱……
她怎么……怎么接受
……
妖子荩浑浑噩噩的跑出了丞相府她听到了那女子在后面叫她转头间也看到尘灵半睁开的眼睛有些愕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一直跑出了好远好远妖子荩这才停下脚步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再次不争气的从眼眶里跑出來……
那女子的出现让她这五千年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五千年的时间等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结果么这让人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