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师徒两人起来,梳洗完毕之后,两人胡乱吃了些早饭,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穆正英一边收拾,一边看着阴宽。阴宽被看得心里很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长得帅了?师傅为什么这样看我?”穆正英道:“小兔崽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师傅?”阴宽连忙摇头道:“没有。”穆正英道:“真的没有?”阴宽道:“真的没有。”穆正英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阴宽干笑两声,不再说话,手脚非常勤快,和穆正英抢着干活。
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些砸碎的东西扔到了外面。阴宽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我那阳中师弟和师伯怎样了?”穆正英道:“吉人自有天相。担心又有何用?”阴宽道:“师傅真的并不担心他们?”穆正英只有承认道:“说不担心是假话,但话说回来,担心又有何用?徒劳而已。”
穆正英向门外走去,阴宽道:“师傅去哪里?”穆正英道:“去茶馆喝茶。”阴宽道:“师伯和师弟生死未卜,师傅还有闲心喝茶?”穆正英道:“既然他们生死未卜,你早晨怎么吃饭了?你现在怎么还在喘气?我去茶馆不是为了喝茶,是为了打探一些消息。”阴宽恍然道:“还是师傅高明。茶馆里龙蛇混杂,消息最是灵通了,说不定在茶馆里可以听到有关师伯和师弟的音讯。”穆正英哼了一声,道:“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师徒两人把家门锁了,直奔镇里的茶馆。
师徒两人刚刚离开,院子里面便出现一只黄鼠狼,那黄鼠狼动作迅速,在院中转了几圈,绕到三间瓦房的房后。在房后的墙下,开始刨洞。这黄鼠狼力气极大,片刻之间便在墙下刨出一堆土来,洞穴深入,直挖到屋子里面。
穆正英和阴宽来到茶馆里面坐定,跑堂的茶博士连忙过来招待。茶博士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右手提着一个超大的茶壶,壶嘴又长又细,左手捏着两个白瓷盖碗。穆正英经常到这家茶馆喝茶,早和茶博士混得熟了。茶博士陪笑道:“道长好久没来喝茶了,我都想你了。”没等穆正英开口,阴宽接话道:“是啊,我师父也想死你了。”茶博士道:“这几天总是喷嚏连连,果然有人想我。”茶博士说话之间,已把左手中的盖碗分别放在穆正英和阴宽面前的桌子上面。只见茶博士举起右手提着的超大茶壶,居高临下,细水长流,为穆正英和阴宽汩汩冲茶。大大的茶壶,小小的盖碗,居高临下,斟满两碗,居然滴水不溅。
穆正英端起盖碗,呷了一口,道:“好茶。伙计的倒茶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茶博士道:“道长夸奖了,微末功夫,见笑了。”
茶馆里乱哄哄的,客人不少,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忽然只听外面街上,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笑声之中,一个身材颀长的人,走进茶馆里面。穆正英和阴刻不由对视一眼,这人师徒两个见过,正是昨夜在村外土路上遇到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