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瞻甩脱小夏的手,由于用力过大,小夏摔倒在地上。他从来没有那么粗暴地对待过她,就算刚认识时,他对她像对陌生人,也没有这样过。而且,他竟然没有发现小夏摔倒,还是伸直着手臂,指向自己的父亲。
包大同扶起小夏,才要说什么就被小夏拦住了。通过那么多事,她早已深深地了解了阮瞻,他的心无比的坚强也无比的脆弱,背叛于他而言是最重的伤害,而还有什么比亲生父亲的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
“你走,把他们给我!”阮瞻冷着声音再说。
“一个悔过的机会也不能有吗?”阮瞻的父亲终于开口,声音缓慢而有力,感觉也是个个性坚毅的人。
他的开口让小夏明显看出阮瞻的手臂软了一下,而后却伸得更直,“很多事,过了就不能回头,永远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
他父子二人都说着一语双关的话,而阮父的左右两手还抓着那对在风幕阵中受创严重,已然奄奄一息的那对妖童,“他们已经无力为恶,以杀止杀并不是个好办法。”
“去和那些连魂魄都被吃掉的枉死者说吧。”
“你这孩子――太倔强了!” 阮父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刚极则断,你要记得,好多东西你即使先舍也不会后得,但是当舍则舍啊!”
“感谢教诲,现在可以把他们给我了吗?”
阮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答非所问地道,“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田伯父!”万里见这父子二人越说越僵,连忙打圆场。他当然明白阮瞻那种坚决但又渴望的心态,期望可以在这父子二人间做个过渡,“您看,天快亮了,我们找个机会谈谈好吗?要不,就今天晚上?”
阮父把眼光转到万里脸上,又看了看包大同,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慈祥之意,似乎是对这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陪伴自己的儿子走过孤寂的生活充满感激。
“不要叫我田伯父,那是我的假名。我本就姓阮,我改了别的,却让儿子继承了我的姓氏。”老人说,“大同的父亲是知道的,我本名阮天意。记着,你就是我阮家的儿孙。”最后一句是说给阮瞻的,说完又看了小夏一眼。
那一眼,小夏差点落泪。她是个极敏感的性格,所以一下就明白了阮父的意思,那眼神里有着嘱托和感激,好像要她好好去爱阮瞻,让他快乐、幸福,不再孤零零的,而他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另外,还有一点怜悯。为什么要怜悯她呢?因为她爱了这样一个掩藏着内心冰冷的男人,还是因为其它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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