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飞飞长得这么丑！”

管清刚说完，一只小拳头就打在他头上，飞飞叉腰瞪眼，叽里呱啦反驳，管清却不恼，还说自己这个老师当得好，飞飞掌握的汉语词汇很多。

看孩子们兴致颇高，时间也还早，周轩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咖啡屋门前。这家咖啡屋假期不歇业，只是平时生意就不景气，现在里面也没什么人。

“宝儿应该在里面，江舟，一起去看看吧。”周轩说道。

“嗯，过年时还跟她发信息聊了几句呢。”虞江舟点点头。

还是最里面那个白色沙发上，陶宝儿一脸笑意看着他们，刚才已经看到周轩的车。

“轩，过来了？”陶宝儿微微侧头笑道，在她眼里，其余人好似都是空气，虞江舟了解她的性子，也没搭茬，坐到一旁，自然也没人给她端来咖啡。

“宝儿，年前有个酒会，怎么没去？”周轩坐到对面问道。

“哦，请柬我收到了，一直保存呢，酒会就不去添乱了吧。”陶宝儿淡淡道。

“总是困在这个小屋子里也不好，这与我的初衷相违背。”

“我知道啊，但是现在，我是个精神病人，而且还是持证上岗的。”说到这里，陶宝儿呵呵一笑，自嘲道：“我要是去了，他们都害怕，也会抵制你的。”

“宝儿，你想多了。”

“轩，如果他们都往外轰我，你会怎样做？”

“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

陶宝儿展颜一笑，看向周轩的眼神格外柔和，她的世界只剩下了周轩，好像其余任何事物都不能打动她。

对此，周轩忧心忡忡，陶宝儿配合治疗，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并且开始好转，否则医院也不会把她放出来。然而，人们对她的躲避也可以理解，如果真发生什么冲突，陶宝儿也不会负太多责任。

周轩身边的人跟陶宝儿表面客气，但也都保持着距离，陶宝儿不是感受不到，大家对她没有真诚，也越发孤僻起来，这恰恰是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的。

“美丽！”

飞飞突然说道，陶宝儿这才注意到周轩带来一个半大孩子，打量几眼，笑问：“小姑娘，你说谁美丽啊？”

飞飞看看管清，经过翻译，又指着陶宝儿说道：“你！”

哦？陶宝儿微微一怔，又笑了，问道：“我哪里美丽了？”

“眼睛，心灵，窗户！”

飞飞磕磕绊绊说着，一看就是不精通汉语，但却让陶宝儿感受到了她的诚意赞美，低下头眼角潮湿了。

“宝儿，看，连孩子都接纳你。”

“是的，我很感动，她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飞飞的父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熟悉这里的语言和习惯，甚至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我和江舟还有管清是她不多的依靠，宝儿，你也愿意加入进来，一起呵护飞飞吗？”周轩轻声问。

“美丽！”

飞飞又夸赞，虞江舟哭笑不得，这孩子一般不夸人，夸的都不是一般人。陶宝儿长得不错，但让飞飞赞不绝口，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怎么想的，怎么就看到对方心灵美。

陶宝儿患病的重要因素就是封闭，想要打开她的心扉不容易，飞飞却误打误撞闯了进去，陶宝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亲昵的表情透漏，她已经接纳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