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贺在武器区待了一下午,最后在椅子上睡着了。
而沈清寒也一直没有下楼,她在江聿白房间内的沙发上静坐了一下午。
中途霍轩来了几次,他来给江聿白换完水,又关上门出去了。
沈清寒双臂抱怀,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盯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一时间,内心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个哑巴,区别在于他是个瞎子,她是个半聋,虽然已经被系统的药丸给治愈了,但是回忆成沙落在脑子里,难以磨灭。
江聿白的眼睛是被毒气熏瞎的,嗓子是被毒哑的,他体内除了这两种毒药,还有卡安娜为控制他而给他注射的新型致幻剂。
他忍受着**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所承受和遭遇的,远比普通卧底要猛烈和残忍。
沈清寒起身走了过去,抬起手,摘掉了覆盖在对方眼睛上的黑色纱布。
江聿白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轮廓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眼睛狭长,睫毛浓密而黑翘, 眼窝深邃,鼻梁高高耸起,挺拔而立体,是典型的混血面孔。
“你的眼睛很好看,更适合看中洲的月,北极的光,瓦尔登岛的极光是放射状的,很漂亮,你将来可以去看看。致幻剂的毒瘾不是不可解,等我治好你,你就回到中洲吧。”
沈清寒从系统兑换了三颗药丸,两颗解毒的,一颗解除致幻剂的。
她端了一杯温水,把将扶起,微凉的手捏着江聿白的下巴,把药丸给他服下。
沈清寒救的人是江聿白,也是在救自己。
她恍惚间产生了错觉,把江聿白当成了当年那个年幼而绝望的自己。
她对自己求而不得的救赎,对恐惧的绝望,在江聿白身上得到了再一次新生的救赎。
“埃卢克这个时候,是上弦月。”沈清寒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床上躺着的人,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模糊中,江聿白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张熟悉但却全然不同于卡安娜的脸庞……
傍晚来临。
别墅里静悄悄的。
几个女佣人已经被沈清寒给催眠了,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的。别墅区域的监控也被系统的数据覆盖替换掉了。周围的雇佣兵和杀手全部被霍轩的人提前引走。
她让霍轩去叫费贺,自己则是抱着江聿白,直接从后门上了一辆车。
霍轩看着她力拔山兮气盖世,抱着男人跑的飞快的背影,顿时眼角抽搐,快步去了武器区。
费贺靠坐在沙发上睡得酣然。
“哎哎哎,醒醒,哥们儿。”霍轩晃了晃费贺,催促道。“该走了,该走了。”
费贺被他摇晃醒,眼神有些怔松:“什么时间了。”
“晚上九点整,快点,那俩已经走了。”霍轩见他醒了,直接就要往门口走。
费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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