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话是，当时残酷黑暗的地下工厂里，只有一个光脚的小孩，赤着脚丫在枪林弹雨中拼命奔跑，她脚下是血，脸上是血，眼前是一道紧闭的大门，后方是十几个持刀的杀手和二十几个雇佣兵，他们把她当做猎物一样追逐戏弄！一直到霍玺山带着我们的人踹开了大门，她才得救。”

“她见到霍玺山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他还在实验室里！”

只可惜当霍玺山他们赶到解剖室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血淋淋的残肢断体，那个叫沈攸的小男孩已经遭了那群人的毒手，他智商超群，头颅被切成了片状，脑髓被抽干，器官被掏空，全都血淋淋的摆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死状很惨。

这副场景整整困了霍玺山十年，十年里他不断重复地做着一样的梦，他说，他直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当时那种恐惧与绝望的眼神。

霍玺山的遗愿就是希望这个存活下来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顺遂一生。还给这个孩子留了一笔钱，他儿子霍长淮，就是那个华国最年轻的市长——北江省宜城新上任的市长，老陆你有印象不?

这小子在病床前答应了霍玺山，会在明年沈清寒十八岁的时候，把这笔钱亲自交给她！”

老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是口渴了，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继续道：“所以啊，老陆，我当时一看到你这个调函，我就直接给驳回了！人家孩子明明是个女儿身，你非得给人变个性，还连名字都不是自己的，叫我我也不答应！哼！”

啪嗒一下，陆战霆手里的电话直接掉在了桌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陆战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口中不断喃喃着。

“她居然是个女孩子！她驾驶武装直升机，操纵机炮，炸掉奇迹号的时候，可没说她是个女孩子！”

“她从直升机上跳下风暴核心的时候，也没说她是个女孩子！”

“她直面阿布都.热合曼和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境外武装暴徒时，也他妈没告诉我她是个女孩子啊！”

陆战霆捡起电话，喉头发硬，只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完成任务的时候，从九层甲板上一跃而下，我当时还说要修理她，我只当他是个不惜命的混小子，想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没想到啊没想到！沈清寒，沈清寒，我陆战霆，记住这个孩子了！”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接话道：“这孩子也是个大将之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就是命苦了些！”

陆战霆朝着电话那头，再次斩钉截铁开了口：“老首长，我不信命，沈清寒我要定了，我陆战霆这辈子没求过人，就认定了这个兵，您就说给不给吧！”。

对面那头沉默了一瞬，才为难道：“战霆啊，这事儿我也不好定，得看老爷子的意思！她的身份，太特殊了。老陆，你先等我消息吧！就这样！”

电话从那头挂断了。

陆战霆握着电话，站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哎，我真该死。”

“我怎么能用那种语气说她！她还是个孩子。”陆战霆晃着脑袋叹气，心中既自责又懊悔。

他起身走出了会议室的门，想了想，翻出手机，给洞妖发了条消息。

“臭小子，回南安了，替我向李老将军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