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简单。”巴图摇头打断谏言突厥将领,“中土的瘟疫,比草原上的风暴冰霜可怕太多。即便我们忍着心痛和悲伤,将染病的勇士送上战场,也不可能彻底杜绝瘟疫在军中流传。我的
兄弟们,继续坚持,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了!”
“巴图是草原上的智者,我相信他的判断。”
“我也赞成,只是,如此仓促撤军怕是有些危险吧。若是长安守军出击,以骑兵骚扰尾随……”
“不会!”巴图轻吸口气,冷声道:“周成临危受命,以区区万余兵马从李秀宁手中夺下长安,这已是天大功绩。如今,又以长安孤城,挡住我突厥大军围攻,此战过后他在大隋朝廷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这般情况下,冒险出击有何意义?不如乖乖留在长安,等待朝廷封赏。所以,他没有理由出来,我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多做安排。最快速度渡过黄河
方为当务之急。”
“将军英明……”
突厥人拍起马屁的功夫,当真是乏陈可谓。
巴图听了两句,便索然无味的挥了挥手,将目光转向李阀的几名将军,“诸君以为如何?”
“恕某直言,此时退兵恐怕不妥!”李阀众将中,一人昂首而出,他没有理会周围突厥人的怒视,对着巴图拱了拱手,便直言道:“我李阀自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短短月余时间便打遍河东,隋军守将无不望风而降。如今,瓦岗猛攻洛阳,隋廷自顾不暇,而我军主力也已逼近黄河,值此天时地利与人和之境,某等应是一鼓作气,拿下长安,以此斩断隋廷龙脉建功
立业……”
“呵呵,建功立业?”
巴图讥笑一声,“将军以为,若是周成不惜代价死守长安,某等攻下此城还需几日?”
“长安以是强弩之末,如全力攻伐,三日可下。如围而逼之,半月可破。”
李阀将领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就见巴图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营帐,直到他身影消失,方才有两字随风而来,“蠢货!”
巴图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众多突厥将领见状,自然也不会在此停留,纷纷大步而出,转眼就把李阀的几名将军孤零零的丢在营帐内。
“竖子,安敢如此欺某。”
提出异议的李阀将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半晌后方才拔出战刀,泄愤似的狠狠斩在案桌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公辅兄不比如此激愤。突厥人有此决定,本就是正常之举。”
“某知道,但某就是不甘心啊。”将领深吸口气,“李世民屡战屡胜,在军中威望日益增高,据说已有人提议,为其开府建牙。反观大公子,先是因为神臂弓的事情遭受公爷斥责,后又因时运不济,败了两
场,损失千余玄甲精骑,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拿下长安,建立不是功勋,却因突厥人背信弃义,功败垂成,连柴公子都折了进去……”“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既然突厥人决心撤了,光凭某等不足万余的兵马,留在关中之地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趁着柴公子没有咽气,速速回返与主力汇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