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被扇的脸颊发麻,耳边嗡嗡作响,体会了一把眼冒金星的感觉。
这力道绝对是往死里扇。
洛枳脸偏向一边,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还俞心屿一巴掌的时候,才发现刚才施暴的人不是她。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有气质的老年妇女。
只见她身着一身墨绿色的及膝无袖旗袍,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
再往上看,老妇人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想要将洛枳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她长的很美,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没有结婚就住进男人家,你的家教呢!”
听这话,洛枳想起来了,眼前这个老妇人是时扬的母亲卜月,之前因为时扬出事,两人在时家打过照面。
洛枳抿了抿唇,忍着火辣辣的疼痛说道:“阿姨您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沟通。”
“不用沟通,现在请你立刻从我儿子家离开!”
卜月的态度非常强硬,洛枳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她难以应付。
“…”
洛枳不会傻到这时候去硬碰硬,所以她打算拿着手机先出去再说。
哪知,洛枳刚把手机握在手里,俞心屿就疯一般上前抢夺。
“你要给时扬打电话对不对!”
说完就从洛枳恶狠狠地抢过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还不忘用鞋跟补两脚。
洛枳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机支离破碎,她伸手推了俞心屿一把。
“哐当!”
俞心屿摔在地上,头狠狠地撞在鞋柜上发出声响。
“心屿,你没事吧。”
卜月连忙上前关心,因为这一推,她对洛枳的印象更差了。
“乡下野妇。”
卜月没退休以前是在深城大学汉语系教书的,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就有种念台词的感觉。
洛枳不是哑巴,她长着嘴。
“您我看见了,我要走,是俞心屿上前抢我的手机。”
洛枳觉得自己这就是妥妥的自卫。
卜月不以为意:“出去!带着你的东西给我走。”
洛枳扯了扯唇,没有多说,提着自己行李箱往外走。
对方人多势众,卜月在气头上,又有俞心屿在旁边添油加醋。
洛枳怎么想都不是沟通的好时机,所以她还是走吧。
洛枳推着行李箱往外走,谁曾想俞心屿使坏,直接一脚踹了行李箱。
“哐当!”
行李箱从洛枳手中脱离,重重倒在地上,瞬间裂开,几个碎片飞了出去。
“…”
洛枳低头看了一眼,这行李箱是她上大学那年张淑君花了近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的,现在被这样糟蹋,叫她怎能不气愤。
洛枳眼里迸射寒意,五指攥紧拳头,转身抓住俞心屿的衣领照着她那张欠抽的脸,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
霎时间众人震惊不已,倒抽一口凉气,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洛枳给了俞心屿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离去。
她知道自己冲动闯祸了,但是心里一点都不后悔。
洛枳走出小区心疼地抱着那个行李箱流眼泪,她忽然好想张淑君,想扑进她怀里痛哭一场。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城市霓虹灯起,洛枳推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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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程熠走出深城高铁站,他直接去停车场取了车。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林绮兰打来的电话。
“儿子,去北城有收获吗?有没有把小枳带回来?”
自从程熠在林绮兰面前表明自己会追回洛枳之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注入了鸡血。
不过有点好,就是程熠感觉林绮兰没有以前那么偏执专注这件事了,至少她的注意力能被其他事吸引了。
“洛枳还有事没忙完,过段时间会来的。”
程熠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捏了捏鼻梁骨,他有些疲惫地向林绮兰扯了一个谎。
“那好啊,到时候记得带回来。儿子,这次可别再辜负别人了,一定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电话那边林绮兰滔滔不绝地教育程熠,若是换作从前他肯定挂电话。
但现在,他居然一字一句地都听了进去,虽然他明白这是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顺耳。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好好对洛枳。把她宠上天。”
程熠笑着敷衍林绮兰,母子俩聊的开心。
无意间,程熠眸光暼向窗外,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车片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