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滔滔不绝将朱大牛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要论口才,朱大牛虽然是一介老兵油子,却根本不是孔晟的对手,朱大牛还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没有卖弄出来,就被孔晟三两句话给堵了一个掩口无言。
李萱在一旁听了暗爽,痛快之极。她轻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了李川一眼,端坐起身子,嘴角掠过冷酷的一抹笑容。
对于李川,她终归还是怀着几分骨肉血脉的亲情。可李川对她下手如此恶毒,她也不是吃干饭的女人,自今后绝对不会再对李川手下留情。若是让她抓住李川的致命把柄,未来如何,李川能否顺利承袭虢王爵位,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朱大牛面红耳赤,哆嗦着嘴唇,想要反驳却是大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颤声嗫嚅出一句话来:“那你为何半路逃走?你又为何能在叛军中来去自如?”
像你这种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辈,不要说五六百人,就是来上千人,孔某也照样来去自如!”
端坐其上的李巨深吸了一口气。眼见孔晟理直气壮、气势如虹地将朱大牛反击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他心里纵然不爽孔晟的“当堂呼喝”,当着李辅国的面,却也不好不让孔晟自证清白。
此刻,他不得不暗暗对李川的“胡作非为”大为不满,心道:李川啊李川,你今儿个是脑袋进水还是身子抽风了。单凭一个校尉的一面之词。就想指证一个朝廷命官是叛军内奸。也忒荒唐了一些。
其实,李川本来就是胡搅蛮缠仗势欺人,更是为报复前番孔晟的羞辱罢了。说句难听的话,他是虢王世子,身份尊贵,在这彭城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公,他就摆明了不讲理要栽赃陷害谁谁谁,谁又能拿他如何?
不过。李川也真是没有料到,孔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口出如刀,说话滴水不漏,字字句句站在理上,酝酿了一个晚上的“诬陷大戏”竟然被反击得千疮百孔。
李川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面,朱大牛就完蛋了。朱大牛完蛋不要紧,自己也要跟着下不了台。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继续蛮横到底了。
他冷笑一声。拍案而起:“放肆!当着我父王、钦差李公以及诸位大人的面,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也罢,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能力战数百人,那么,本世子就给你一个机会——”
“父王,可否容孩儿试他一试?”
李川向虢王深躬一礼。
虢王李巨轻叹一声,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也罢,本王也想看一看,孔晟是否如凤阳郡主所言的那样神勇过人!来人,摆驾城外军校场!”
孔晟冰冷的目光从李巨的身上扫过,又从李萱和李川的身上掠过,面色凝然,缓缓转过身去。到了这个份上,他彻底看轻了虢王这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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