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许远愤怒地高呼道:“尔等士卒听着,谁敢触犯军纪律法?站出来给本官看看?”
南宫望在马上苦笑起来,心说你这都是废话,谁敢站出来说自己要触犯军纪律法?这不是扯淡的事情嘛。
“小的不敢,还请督军大人法外施恩,宽赦乌校尉。”很多士卒慨然高呼,呼啦啦地面向孔晟跪拜了一地。
孔晟沉吟了一下。
南宫望扫了孔晟一眼,心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若是再不借坡下驴,可要怎么收场?
孔晟环视众人,凛然道:“既然有许太守和众位军卒兄弟为乌显求情,那么,本官就免去他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唐根水,你亲自行刑,将乌显推出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唐根水吃了一惊。杖责一百,这是要将乌显杖毙的节奏啊,身体再强壮的人,也撑不住杖责,一般几十下就要重伤不起了,一百刑杖,绝对要一命呜呼。
但唐根水旋即明白了过来。孔晟杖责乌显,主要是为了警示其他人。而要他亲自动手,无疑是让他掌握分寸。轻了,起不到警示效果,而重了,则有可能危及乌显的性命。
唐根水会意,当即下马来,手持刑杖,亲自当众行刑。
乌显伏在地上,背朝上。
唐根水手里的刑杖高高扬起,还没有落下,乌显竟然就发出一声呻吟。唐根水讶然,旋即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厮真是会装样,老子的刑杖还没有落,你叫唤个什么劲?
唐根水一念及此,手里的刑杖就没有任何迟疑,重重地落在乌显的腰臀上。他知道,至少这前十杖,是坚决不能放水的。孔晟就在一旁看着,就是做样子也要做实。
乌显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声震四野。他这一嗓子喊得,让很多军卒都毛骨悚然。刑杖的威力,其实大多数人没有品尝过,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缠绕着一层一层水牛皮的专用刑杖落下去,虽然没有太大的动静,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有些身体弱的,甚至会被一杖给击断腰椎。
这就要看行刑的人跟被行刑者关系如何了。若是关系密切的近人,行刑者必然放水,动静很大,但其实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落在皮肉最厚的臀部上,受不了天大的伤;若是行刑者与被行刑者有仇,那可真是说不得,几下子将人给打死都不是没有可能。
唐根水刑杖执行了不到二十下,乌显就吃痛地配合着晕厥了过去。唐根水索性就停下了杖责,再次为乌显向孔晟求情。
孔晟顺势罢手,吩咐唐根水继续练兵,然后就与许远并辔而行,返回城中。经此一事,步兵营中敢违抗唐根水号令的人彻底不见了踪影,唐根水一营统领的权威这才算是真正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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