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诚惶诚恐地过来,鱼朝恩附在他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岳鹏身形一震,颤声道:“省监大人,这……”
鱼朝恩脸色阴沉,冷冷道:“怎么,杂家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岳鹏,此事办妥,杂家将来必有厚报。”
岳鹏毕恭毕敬地躬身下去,连连应下。
鱼朝恩拂袖而去。
望着鱼朝恩臃肿的身形,岳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之色。他本是鱼朝恩的铁杆拥趸,对鱼朝恩的命令岂敢不从,只是鱼朝恩这一次吩咐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而且还涉及到了另外一个大人物,一旦事情暴露,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鱼朝恩的心狠手辣他比谁都清楚,若是他胆敢抗拒鱼朝恩的命令,那么,他或许想死都很难。
岳鹏长吁短叹地离去。
午后。
数十神龙卫纵马持杖涌进了兴庆宫的宫门,高力士手下护卫太上皇的太监和宿卫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神龙卫闯进宫来,打着神龙卫和充实军需的旗号将兴庆宫原有的三百匹马强行给驱逐带走了半数,等高力士和陈玄礼得到消息赶来,人早就没了影。
这数百匹圈养在兴庆宫的马匹是供太上皇出行的仪仗护卫所需,如今被神龙卫不分青红皂白带走了一半,高力士和陈玄礼焉能不怒?
更重要的是,这是对太上皇权威肆无忌惮的踩踏啊!
陈玄礼性格暴躁,尽管他如今行事隐忍,但出于对太上皇无比的忠诚,神龙卫肆无忌惮对太上皇不敬,还是引发了陈玄礼压抑已久的滔天怒火。
陈玄礼咔嚓一声抽出佩剑,高举在半空中,怒吼一声:“宿卫集合,随本大将军去神龙卫衙门讨个公道!”
百余跟随太上皇多时的宿卫也是义愤填膺,齐声怒吼着就要随陈玄礼冲出兴庆宫,去神龙卫兴师问罪。他们原本是皇帝禁军,变成了太上皇宿卫,沦落在兴庆宫值司,心理之落差可想而知。而神龙卫欺压上门,这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他们心内压抑多时的不满怒气。
高力士大吃一惊,但陈玄礼性烈如火,又在盛怒之下,根本不是他所能拦得住的。实际上,高力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阻拦,陈玄礼已经带着百余宿卫手持兵器呼啸而出,奔向神龙卫。
高力士无奈,只得急匆匆去向老皇帝禀报。
神龙卫是如今的皇帝亲卫,神龙卫所为,肯定是皇帝的授意。陈玄礼不明所以,一味去讨什么公道,非要闹出事端来。高力士一念及此,更是心急如焚,急急奔向老皇帝的寝宫。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老皇帝的命令才能挡住陈玄礼了。
陈玄礼带着百余宿卫气势汹汹的穿过东市冲向朱雀大街,试图从朱雀门冲进皇城,去神龙卫衙门找孔晟讨个说法。但他带着这么多人手执武器招摇过市,百姓商贾行人躲避不跌,乱成一团,市井骚乱,自然就引起了京城禁军和万年县的高度警觉,纷纷派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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