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吕一边说着,手杖微微转动,稍微解放了对阿帕奇的束缚。
“我…我不知道你想要了解什么,我的目的只是除掉凯。
你知道我与他同属一个区域,时常向我索取供奉。
在大墓穴进修的时候他便一直如此,总是将我视为私有奴隶,任他敲诈勒索。”
希吕自然清楚组织中某些成员的行事风格,虽然他不怎么认同,但也不会对这种事情发表意见。
“所以你策划引导崇圣狩猎者入局,对凯进行正义制裁吗?”希吕问道。
“目前为止是这样,但…但…”
阿帕奇突然一阵抽搐,眼球上翻,手足关节摆脱束缚。
“灵体依附?”
希吕手杖向前一伸,杖身发散土黄灵光,将周围的咒法痕迹展现。
只见虚空中垂落数根丝线,丝线一端扎在阿帕奇关节处,如同提线木偶般操纵着他。
“这…这绝对是在凡俗之上,处于神秘初始的末位。”
希吕面色煞白一片,正当他以为触怒了某位未知的末位施法者,那垂落的丝线突兀的收束,而阿帕奇也瘫倒在地。
“我嗅到了某种拘禁的气息,看来这位施法者并不是一个自由状态。”
希吕心中大定,他一把提起地上的阿帕奇匆匆消失在这角岩上。
角岩不远处,那位骑着野猪的野地精吓得一动不动。
这偏僻荒野之所,竟然出现了一位凡俗之上的末位施法者。
“组织里的地区风险评定不是说这里是低风险区域吗?
不行!这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今晚就收拾行李。”
野地精拉着缰绳,调转野猪坐骑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他目视不远处的乌拉尔之山。
“我的报酬还没收呢!”
野地精骂骂咧咧的再次转了方向,野猪坐骑哼哼唧唧的朝着乌拉尔之山奔跑过去。
乌拉尔之山上,马修身前躺着两具“尸体”,一个威尔斯,一个基克。
克莱与梅丹分列两旁,静静等待新的祭司醒来。
马修于神祇浮雕前盘腿而坐,身上依旧是单薄的束腰长袍。
两盏牛角灯悬挂于浮雕两侧,为这阴冷的环境增添一丝暖意。
马修盘坐的身影有些佝偻着,左臂上空荡的袖口随风而动。
右手则搓着数根丝线,那是蛛钢之丝,主母的赠予之物。
夹杂着仇恨、怨毒、阴森等强烈情绪,这搓麻为绳的步骤就快完成了。
马修面容无悲无喜,没有表露一丝情绪,如一座石像,与背后浮雕产生的阴冷气场完美相融。
良久,马修眼珠一动,空气都好像松动一下。
“梅丹,对于历代祭司手札研究得怎么样?”马修对着他唯一在乎的族裔问道。
“大人!”梅丹俯身上前,恭敬的递出数张手稿,“这是我从中总结出对于狂血状态的技巧应用,手札里面称之为狂沸。”
马修接过手稿,一张一样的仔细端详,不得不说梅丹的语言极为精炼,一字一句直至要点。
“原来如此,技术简单,但应用范围极广。”马修低语道。
“是的!”
梅丹点头赞同,随即附和道:“除了三代侏儒祭司外,其余祭司并不重视这个技巧。
只有乔的弟子贾,他根据这个技巧自创了血毒箭。”
马修手掌覆盖胸口,陷入寂静的血囊久违跳动起来,他缓缓道:“初代与二代天赋异禀,自然无需花费多余精力研究这个技巧。
不过三代及其末代的乔却是无能之辈,他们固执的大脑已经生锈,根本看不到这技巧中潜藏的大能量。”
“轰!”
一声闷响,马修**内好似爆炸一般,全身皮肤滚烫。
血雾好似蒸汽一般从皮肤上喷射出来,喷射的血蒸汽缓缓上升。
“如果在狂沸之血的基础上,再加持以精神念头,那结果会如何呢?”
马修瞳孔如烙铁般红亮,无形精神发散出去,扩散至每一缕血蒸汽之上。
“精神本来源于**,血蒸汽也来源于**,二者相加,无一丝凝滞排斥之感,仿佛于身外再造躯壳。”
马修瞳孔中的红亮之光一闪,周身凝而不散的血蒸汽随之一变,化作张牙舞爪的千触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