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倒是一个问题,咱们这么做,此人怕是难以留在察哈尔为我所用了。
我倒是不怕他一走了之,就怕他离开时玩手段,以他多次挽救察北牧民的行为,只怕早就在察北积攒下深厚的威望。
此人要是玩手段,察北大量人手军械,军马只怕还真不会剩下什么。”
这是现在张砺比较担忧的问题。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宋哲派赵铭过来的目的,多半就是想薅他的羊毛。
对于赵铭他一直是有提防的,可事已至此,对方在察北的威望只怕早就超过他这个名义上的主官。
这点也是经常带兵打仗的张砺很清楚,能打仗能多次打胜仗的将领,几乎对底下士兵有着极强的掌控力。
思忖许久,他便是轻笑摇头。
“无需在意,致电骑兵第二师郭师长,就说最近我这儿有一壶好酒,想请他近日过来一同品尝!”
听闻这话,任副官瞳孔微微一缩,顿时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
“是长官,卑职立刻致电郭师长。”
郭师长也就是同样驻扎在察哈尔张家口,但却是以南百里外的军事驻地。
这位郭师长与自家长官关系颇好,毕竟自家长官此前也是骑兵师,但却是第11师师长。
而郭师长的大多数优质战马都是由自家长官利用特权优先提供,对方是承了人情的。
至于为何要请郭师长谈话,很简单,也就是防范于未然。
想到这里,任副官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自家长官邀请同僚协同,竟然不是为了提防外蒙人,而是为了提防自己人。
还是如今正在察北与外蒙人厮杀,抵抗在第一线的勇士。
可以想象,一旦赵铭挺过外蒙人这一波,后续想玩什么手段,都将在绝对武力下付之东流。
最好不要进行武力逼迫,否则赵铭会知道什么叫残忍。
或许这就是自家主官的想法吧。
说到底还是钱闹得,任副官心中微微一叹,如果自家长官钱财充裕,完全可以派兵北上驱逐鞑虏。
可惜!
“希望这位赵长官能得以善终吧。”
任副官心中微叹,身处官场,他很清楚,军中利益斗争可不比文人内斗,相比之下更加简单,更加血腥。
“好了下去吧!”
张砺随意的摆摆手,“这个赵铭最好是聪明些,要么等事后接受平替职务更迭,我让他在张家口担任同级文员。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是劫掠后的第二日,此时营地里已经开始了一次秘密动员。
这次赵铭并不打算动用全部人马,而是仅仅以镇嵩军为核心,少部分有一些特殊能力的牧民为协同。
这些特殊能力的牧民,比如就是一些能精准辨别方位的,亦或者擅长码踪术的。
辨别方位很好理解,许多牧民都会这手,但最精通的,是一些经常在草原驱赶羊群的牧民,能力水准也有高低之别。
这些人才一定是需要的,不然在草原上很容易迷路。
草原就像是陆地海洋,在大海上如果没有厉害的引航员很容易迷路一个道理。
国内古代引航员也叫舟师,船师,海师。
草原上也一样,必须要异常熟悉草原的本地人充当向导,这类人员,赵铭寻来了几个达尔罕茂明安两部的牧民,以及俘虏营中几个愿意归顺的外蒙人。
两者相互印证,也不用担心俘虏说谎。
毕竟达尔罕茂明安两部就有不少人经常去外蒙贸易,这些人还是懂那边地形的。
至于码踪术,这玩意算是一种目前仅有草原牧民才有可能掌握的能力,而且牧民之中精通此道的也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