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分,黄思雅发来微信,说:“本周老爸要去香港,我将在星期四去接你。你一定要准备好,我一到咱们就走。我不想在惠东浪费时间,那是个可怕的地方。和张海飞度过一个晚上毫无意义。如果他不愿意让你走,那一晚会让他扫兴。”
这样一来,她又被陷入尴尬境地。
张海飞特别不愿意让她走,原因仅仅是她不在他就感到“不安全”。她在的话,他就感到安全,感到能放开了做他关心的事。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如此。
他经常去农场,绞尽脑汁解决那些几乎无望解决的问题,如怎样以最省钱的方法施肥,怎样一采出来就把他们卖掉,如何省点过路费。
他知道必须找到什么办法加工原产品,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卖菜,免得卖不出去倒霉。可是,如果他把肉和蔬菜变成了副食品,他能把它们卖出去吗?副食品能做什么用呢?现在大家似乎都爱新鲜的。而且现在这样的企业太多,这让他很苦恼。
这确实是发疯,而且只有疯子才能成功。没错,他就有点发疯了。黄思瑶是这么看他的,在她眼里,他在农场问题上的那份苦心孤诣和才干,似乎就是在宣布他疯了,他的灵感本身就是疯癫的灵感。
这就是二人的差别。上进和疯狂只有一步之遥。
他对黄思瑶聊他全部的重大企划,她则听得目瞪口呆,随他怎么说。他说着说着会突然打住自己没完没了的话,把收电视机打开,呆呆地看。很明显,他的那些计划像梦一样在他心中消失了。
现在,他每天晚上都和博太玩玩“二十一点”牌,赌注是每局十元。一赌起来他就丢了魂儿,沉迷其间不能自拔。黄思瑶不忍看他这个样子。可等她上床后,他和博太还会继续赌,一直赌到凌晨两三点钟,不慌不忙,充满了奇特的**。博太和张海飞一样嗜赌,甚至越输越沉迷。
有一次她对黄思瑶说:“昨晚儿我输给张少爷一千元。”
“他要了你的钱吗?”黄思瑶惊讶地问。
“当然了,夫人!我感到荣幸呢。”
黄思瑶劝诫了他们一番,冲他们两个都发了火。结果是张海飞把博太的月薪加到了一万元,从此她就有钱赌了。这在惠州乡下,算是高收入了。事实上,他完全不缺钱。但黄思瑶觉得张海飞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后来她终于告诉他她要在十七号走。
“十七号?”他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晚七月二十号。”
“好,那就七月二十号!”
他神情古怪、茫然地瞥了她一眼,那表情像孩子一样茫然,又像老人一样不露声色地狡黠。
“这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对吗?”他问。
“这话什么意思?”
“当你不在的时候。我是说,你肯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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