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在她旁边半跪,两只手轻轻靠在她的腿上,脸不自觉地伏在她腿间,半晌不动,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或者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把脸捂在母亲的腿上那般。
也许,他太需要爱,太需要安慰了。而黄思瑶难道就不需要吗?
黄思瑶已经完全被他感化,她温柔地,怜悯地,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颈部和背部,她的身体其实已经被他伏得有些难受,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一会儿,他抬起头,用那闪光的,恳求的,甚至有些潮湿的两眼望着她。她完全不能自已了!完全无法控制了!黄思瑶想要回应他一切,想要给他一切!
此时,已经完全分不清母爱与爱情,完全分不清怜悯与爱情,完全分不清**与爱情,一切都分不清了。
杜万成实际是一个奇怪而娇弱的男人,对女人很是娇弱,他需要爱。
黄思瑶呢,她除了知道自己愿意委身与他之外,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安静起来,十分安静,一声不响。她怜悯地抚摸着他依在她胸前的脑袋。
当杜万成站起来的时候,他又抚摸了一下的她的手,不,是抚摸了一会儿她的手。他走到房子的另一边,背向他站着。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然后,他转身向她,她依旧坐在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能你要恨我了。”杜万成又温和又无奈地说道。
她立即望着他:“为什么要恨你呢?”
“女人多数是这样。”他说,然后又改正说:“至少别人是这么说的。”
“我即使要恨你,也不在此刻恨你。”黄思瑶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感谢你。”他突然很是感动。
她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的感动。“你不再坐一会儿吗?”她说。
杜万成说:“张海飞会介意的……”
她沉思了一会,说道;“也许吧!”然后她仰望着他,“我不愿意海飞知道,甚至不愿让他猜疑,那对他来说太残忍,太痛苦了。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什么错,你说是不是?”
“错?哪有错?,我只是受宠若惊,这有什么错处?”杜万成说。
他转过身去,她看见他差不多眼睛湿润了。
“但是我们真不必让海飞知道,好吧?”她恳求着说,“那会使他非常痛苦。假如他永不知道,永不猜疑,那么大家都好。”
他对她说:“我想再握握你的手。我想到香港走一趟,在那儿吃个午餐,如果你喜欢的话,晚上我将回这里来喝茶,我可以替你做点什么事吗?你不会恨我吧?”他的语气胆怯,又不甘心。
“不,我不恨你。”她说,“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可爱。”
“啊!”他兴奋地对她说:“可爱?这对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但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个词比听你说你爱喜欢我更有感觉。晚上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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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餐的时候,张海飞说:“这个杜万成我真看不惯。”
“为什么?”黄思瑶问道。
“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他很浮夸。他的礼貌之中全是傲慢。”
黄思瑶不出声,这也许是真的。
可是现在,杜万成的浮夸,他的肆意妄为,有着某种使她迷惑的地方,她有些理解他。
杜万成已经算是飞黄腾达了,而张海飞还只是在匍匐前进。杜万成已经用他自己的的方式把世界征服了,这是张海飞所求之不得的。
说到方法和手段,难道杜万成的方法和手段,比张海飞的低劣?难道张海飞的沽名钓誉,比那可怜无助的人更高明吗?
成功女神后面,跟着成千上万的哈巴狗。那个先得到她的便是狗中之王!所以那杜万成是可以高举着他的狗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