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帝因此震怒,不仅向下施压,还在朝堂上当众苛责太子。
并开了金口,要把他派去蜀中,为抗洪出一份力。
圣旨不容辩驳,当晚裴应霄回来,告知曲凝兮要离京一趟。
这种节骨眼,她听了自然揪心。
曲凝兮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陛下对你生疑,你这一走,尚京恐会生出变故……”
裴应霄自然心中有数,笑了笑,道:“他不确定木仓幸是否活着,正在到处找。”
“那怎么办,会被发现端倪么?”曲凝兮掰着手指一算,道:“许環马上进京了,但殿下还是需要多争取一些时间才好。”
用许環来让木仓幸改口,这件事本就存在许多不定性,还得防止他临时变卦。
偏偏这节骨眼,蜀中暴雨连天,救人如救火,半点不得拖延。
“他想调查木仓幸的死没那么容易。”
裴应霄缓缓抬眸,深邃的墨色眼瞳,视线幽幽:“孤有的是法子,让他自顾不暇。”
他们隐忍了许久,眼看着要到紧要关头,岂会容许猎物挣扎逃脱?
等了太多太多年,都快要按捺不住了……
曲凝兮怔然望着他,这一瞬,心底的所有不安被一扫而空。
以前,她看这人高深莫测,觉得可怕,现在却认为他运筹帷幄的风范,有一种令人安定信服的力量。
岁月是很可怕的,能淡化美好,能磨灭意志,甚至是淹没恨意……
他本姓陆,却贯上裴的姓氏活着,小小年纪可曾有过动摇的时候?
觉得前路困难重重,身边无人撑扶,不如就此放弃,当个彻头彻尾的裴氏太子乐不思蜀?
裴应霄是不同的,他无比清醒,也具备旁人所不及的坚定。
蜀中的汛情刻不容缓,朝堂上钦点了人手,只容许一天的休整时间。
户部尚书愁眉苦脸,去年又是雪灾又是地震,已经支出去不少银两。
偌大一个大桓,国土辽阔,每个地方都有不同事情发生,哪哪都要钱!这样下去都要入不敷出了!
户部火急火燎的,但碍于太子殿下是这一趟的主使官,他就是捏着鼻子也得准时把款项拿出来。
东宫这边,裴应霄做了临时部署。
他给曲凝兮两个选择,一是在宫里等他回来,这一趟蜀中他非去不可,于公于私都不能推脱。
二是偷偷跟随他一起去,在东宫留一个易容的替身。
“这时节,南边早已炎热,且是雨水多绛的季节,路上湿热难耐,并不好受。”他出言提醒。
“我、我跟你一起去。”曲凝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后,她的脑袋才转动起来,细细思量其中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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