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家的各种毛病,一一给板正过来。
这事儿也不着急,如今都快深冬了,求学也是年后再去。
曲允邵要给曲凝兮送嫁,才能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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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辕成一家在抚阳城住了几日,周至博夫妇二人返回鹜冈了,左右两边也不远。
他估摸着太子身体好转,差不多可以先行回京了,正要知会对方一声,被聂一瑄给拦住了。
“侯爷家中无事,急着回去做什么?”聂一瑄突然跑到他租住的小院做客,大马金刀坐下饮茶。
曲辕成笑了笑:“家中就老太太在,鹜冈这边事了,想尽快赶回。”
太子不都没事了么,若是重病在床,他立即走就不合适。
他们一家子在抚阳陪了好几日,可没有失礼之处。
聂一瑄呵呵一笑:“听我一句劝,侯爷会感激我的。”
二皇子要是在尚京乱来,安永侯府这个外家恰好不在,也能摘出来。
曲辕成一头雾水:“太傅大人这话何意?”
“你只管看着便是。”
没过几天,消息就传出来了,陛下因为担忧太子病倒,无法打理国事,暂时交由二皇子监理。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即便陛下病倒,那也有左右两位丞相,以及太师和诸位大臣,岂会轻易乱套。
二皇子非储君,如何监理国事,名不正,言不顺。
曲辕成听闻此事,脸都吓白了,莫非皇城已经落入二皇子的控制?
这一回,真的没有退路了。
不仅如此,抚阳城的县衙,入夜就遭遇了大批的死士围攻。
明目张胆,堪称嚣张!
曲凝兮同样瞩目此事,在太子的消息传回尚京之前,裴靖礼就赶回去了。
他赶着这个时间差,逼迫天庆帝立自己为太子。
天庆帝又不是傻,太子出事,早就疑心裴靖礼了,往他身上一查,不难找出证据。
让他没想到的是,蒙天石父子二人竟然选择站队,投向了裴靖礼。
这一下,天庆帝就给气病了。
裴靖礼早就知道他暗中吃了不少丹药,隐瞒自己体弱的事实。
他把此事透露给蒙天石,造就了这个局面。
蒙天石手里握有大桓的一半兵权,此次进京,携带不少精兵。
而京中的羽林军统领,跟蒙家有姻亲关系。
书房里,曲凝兮难以置信:“蒙家为何轻易就选择了二皇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皇子的胜算很低,就算陛下体弱,他要为自家儿孙搏一份从龙之功,也不该选择二皇子。
并且,羽林军统领仅仅因为姻亲关系,也放弃了太子?
“即便他们不知道殿下转危为安,也不该这么草率做决定才是。”
抚阳城距离尚京千里远,就算没有及时受到太子的消息,为何急匆匆的选择二皇子?
裴应霄给曲凝兮解惑了,他笑眯眯的:“自然是因为他们共同参与过某些亏心事。”
什么亏心事?曲凝兮一怔,发现裴应霄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甚至,他眸底涌出了冷冽的杀意。
她一惊,是什么事情,导致蒙天石以及羽林军统领,无法与太子同一阵营?
他们没得选,估计心里也不乐意看见太子登基,但平日里并未表露。
只在机会出现时,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眼下太子重伤,趁机控制皇城,并派出大量杀手,蒙天石还把他的军队调回了。
曲凝兮愣愣的:“臣女似乎没有问过,殿下为何有那么多秘密。”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是不是和陆家有关?
陆家人全死了,只剩下一个陆焰花。
陆家的兵权还被瓜分了,在蒙天石和定宣大将军手中。
裴应霄伸手,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触感温软。
他轻点着,笑道:“小晚瑜,你迟早会知道的,孤要将它公布于天下,传唱成戏文,要人尽皆知,还得载入史书,名留千古呢。”
他在等着这一日。
显然,尚京的那点危机,都在裴应霄的意料之中。
他一点都不着急,继续维持自己尚未痊愈的人设,还因此急出病症来,需要静养,婉拒了着急的太傅。
聂一瑄唉声叹气的走了。
而裴应霄的院子里,摆上了一桌酒菜。
拿出来的酒水,都不装进酒壶中,直接整坛上桌。
如此运筹帷幄,却还在等候时机,又是为何?
曲凝兮揪着小眉头,脑袋瓜里转悠个不停,倏地,她想到了,“殿下把木仓幸给扣下了,他莫非能提供什么证据?”
做过亏心事,要记载到史书里,当然得人证物证齐全了。
木仓幸怕不是那个人证?
但是此人,未必愿意配合行事,便是裴应霄亲自出马,也拿他没办法。
“小晚瑜很聪明。”裴应霄倒了一碗酒,推到她跟前。
曲凝兮看了一眼:“殿下连杯子都不想用了,这是企图买醉?”
“有何不可?孤今日兴致不错。”
他说着,拿起阔口的酒碟一饮而尽。
真喝了,曲凝兮张了张小嘴。
“你也喝。”裴应霄一手斜支在桌面上,眼中带笑:“喝醉了,孤就亲你。”
曲凝兮才不喝呢,“等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她可不住县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