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上的波纹荡漾了一下,平稳下来的镜面上显示出一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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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几丛修竹边上一树老梅傲然而放,青砖碧瓦的屋子随着画面推进而显示出来。
沿着外院的小径,一个深目高鼻瘦得跟那竹子一般的番人快步走了进来,他肩头上蹲着一只额大眼深的兽不时的呲牙,发出了凶恶的咕哝声。
番人快步走至门前,脚步微顿的四下看了看,掀开门帘,走进了屋里。
外面冰寒刺骨,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里面空间很大,或坐或站的有七八人围绕着中间一个女子。
那女子双腿僵硬的搭在椅子边上,背部好似打折一般鼓起了一个大骨包,让整个上身都佝偻成了一团,便是在屋子里,也带了黑色的长帷帽。
“公主。”番人对那女人施了一礼,道:“不知这么着急的召唤在下前来,是何事?”
“宫里来的消息,说是刑天出现,将易嫔带走了,还说,刑天说,相柳醒了。”女子的声音带了磨铁一般的嘶哑,阴冷瘆人。
“醒了?”番人脸上带上一丝惊诧,低声道:“这么快?”
“是,您看,我们是不是先撤出京城?”坐在女子旁边的重华道长捻着胡须问道。
“相柳醒了就醒了,”番人诧异的看了一眼手都在抖的重华道长,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笑道:“道长过滤了,京城这一年多来的事,可都是易家那女子做的,命令是她下的,兽是她派出去的,便是鼓动那些上级兽之事,亦是那女人所为,和我等又有何关系?便是相柳发怒,也不会对着我们来,再说那女子不是说自个是相柳的女儿吗?父亲对女儿自然会比较宽容。”
“那些兽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到底北疆情况如何,先生可知?”女人的声音微顿,带上了一些喜色道:“是不是它们已经得手,所以才有足够的力量让相柳醒来?”
番人摇头道:“到底如何我不知晓,不过公主说的也有道理,那些兽不将北疆之人吃个干净是不会回来,或者去往白海,北疆之人众多,总要吃上一些时候。”
“如此……”女子喜色更重,本是佝偻成一团的身体前倾着道:“先生所说之事,马上可成了?”
番人一笑,道:“利维坦已经从大江入海口洄游到大河入海口,只要京城里的凶兽离开那么两只,利维坦就可以登岸,那么,京城,自然就是公主殿下的。”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站在门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轻抚了一下腰间带着蓝色荧光的长剑,沉声道:“那,先生可有好的法子让那些凶兽离开?”
番人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视线在他腰间的长剑上停顿了一下,道:“兽界的食物链里,那些上级兽就是凶兽们的食物,等那些上级兽在北疆吃够吃饱,凶兽们自然会前去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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