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放从来没有见过鬼,初时看着黑咕隆咚的墓园确实胆怯万分,住的久了一直没看到什么,也就不在在意。
但是人天生会对于未知的存在产生恐惧,所以才会走了今天的一问。
好处是陵园附近还有一座巨炮营,驻扎着一大队军方体士,他可以爬到大树上偷学体术。
老张要随着跑商,常年在外,经常留下张小放一人,这两年涌进城市地人太多了,本来万分遭嫌的陵园附近也有了人气,也就是说张小放有了邻居,但他丝毫高兴不起来,只因为有一户邻居实在有些……有些渗人。
夜间的希望市繁华而喧闹,拥有电力照明的城市仿若不之夜城,一切依黑暗而生的存在都无法显露。
路边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吃摊,闻着略有些刺鼻的烧烤香味,张小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好久没吃肉了。
离开内城,道路变成了土路,没有了电力照明,加上树木挡住了月光的缘故,一路上昏昏暗暗,摸索着走进一座幽深的小巷。
“咚咚咚。”敲门声在空旷的箱子里显的十分刺耳。
许久没人应答,张小放在门口等了半天,又贴近房门仔细听了一会,犹豫了会,正要推门进入,身后却传来一声苍老嘶哑的询问声。
“你找谁?”
黑暗中走出一名岣嵝着身子的老太太,老太太提着个拖把,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窝成了菊花状,冷冰冰的朝他问道。
不知为何,自这老婆子一出现,本来闷热的巷子忽然泛起一股子凉意,同时一股子莫名的压抑感弥漫开来,张小放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回道:“唔……我是陆云的同学,听说她不舒服,就过来看看,她在吗?”
老太婆也不回答,盯着他看了一阵,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蹒跚的消失在黑暗中。
张小放又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回应,仔细的厅了一会,也没感受到里面有人,只能无奈的离开。
离开小巷后,那股莫名的压抑感消失不见,张小放长舒了一口气,他在这住了好几年了,好像从没见过这个老太婆。
他挽了挽裤脚,开始一路慢跑回家,大概一个小时后,周边渐渐空旷起来,已经远离了城区,下了大道后走了一大段土路,小路漆黑一片,周边全是一人来高的野草,一阵晚风吹过,荡起阵阵波浪。
又走了一会,前方一片片凸起的巨大山坡,清冷的月光下,仿若爬伏着一头噬人的猛兽爬伏在大地上。
这一大片山坡便是平安市最大的陵园,山坡下座落着几座孤零零的大房子,其中有一座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就是他和老张的家。
……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山坡顶上,余夫子佝偻的身形显露出来,
他看着天空中大如圆盘的明月,忽然间开始猛烈咳嗽,咳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一块快内脏碎片从口中喷出。
咳嗽渐渐终止,他苍老的身躯摇摇欲坠,但浑浊的双目却绽放出刺目的星光,由无神转向专注,再转向空洞。
世界在他眼中也变得空洞,微观粒子的世界,分子,原子内部细微的变化都清晰洞彻脑海。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地面上的鲜血与内脏碎片开始回流,重新进入体内,五脏六腑重新成型,细微到每一个细胞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心跳重新恢复,生命力再次回归,整个过程仿若时间倒流。
事实并非时间倒流,而是他以心灵驾驭物质,重塑了物质结构,将最深层次的细胞回溯到了之前的分子状态。
这幅身躯实在太过老迈,死亡无法避免,只能拖延。
“啾啾!”一条手指粗细的金属小蛇爬到他的肩膀轻轻的叫着。
得到某种力量就必须承载其代表的意志,想要恢复自我只有放弃这些力量。
他放弃了半神之躯,放弃将要成型的小宇宙,试图将自身回归到无与空的境界,可能那才是自我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