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文才和花夭在忙着为平稳魏国局势而奔波时,陈庆之也在为调查齐军“全军覆没”的真相而奔波着。
他和梁山伯一样,是御史出身,调查事情比寻常人要得心应手的多,很快就查到了“齐军”之所以南下的原因。
“是你对不对?你一面故意放了二皇子入关,一面提前让花夭镇守洛阳城,拒齐军与门外……”
陈庆之独身来到马文才之前的将军府,倾泻着自己满腔的怒火。
“你害死了二皇子殿下!!!”
“陈将军,死的是齐军,不是梁人。”
面对这样的控诉,马文才却面色如常,“你对我的指责,我不明白。”
“若不是洛阳早有人马,齐军便已经入城了!你和花夭情谊非常,不是有你的安排,她怎么会提前守卫洛阳?”
陈庆之恨声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投效二皇子殿下,你为的是洛阳!”
到了这一刻,他才察觉到了马文才真正的意图,以及他非同一般的野心。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马文才不敢相信一位在梁主身边长达二十多年的聪明人,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为何不敢?”
这让他终于正面做出了回应,他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陈庆之。
“你也是曾指挥过十几万人马、亲自打下魏国半壁江山的人物,究竟是梁帝给你灌多了**汤,还是你的懦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事已至此,你在想的,只有‘敢不敢’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吗?”
他气笑了。
“是的,我敢。”
在陈庆之难以置信的表情中,马文才一拂袖子,丢下手中一直在看的案卷,抬起头,语气冷淡地开口:
“我敢不效忠萧综,也敢谋夺洛阳,更敢争夺天下。”
“我是命花夭据守洛阳不假,但齐军连攻城都不敢就自行退去却与我无关。花夭当时只有一万人马,齐军但凡有我们当时攻打荥阳的勇气,洛阳早已得手了。”
马文才嗤笑着,“发现入不了洛阳,如果他们没有仓惶南下而是按兵不动继续打探洛阳虚实、亦或者直接北上夺取晋阳,或许也有一争的可能,但他们偏偏选择退避豫州一地,从他们选择避其锋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权利。”
“从萧综,到齐军,想的都是如何挑拨离间、如何用阴谋诡计巧取豪夺,却不敢破釜沉舟的与敌人誓死一战,这天下如此壮美,可以是有能者居之,可以是有德者居之,又怎能被这样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谋事的人得取?”
马文才看着陈庆之,似笑非笑,“你问我为什么不效忠萧综?你我率领白袍军到魏国,每一步都是以弱击强、以虚击实,我们从不畏惧强敌、我们迎难而上,我们打下的每一寸疆土,也许不够摧枯拉朽,却赢得堂堂正正,赢得每一个敌人的尊重,这白袍军的名声,从不是用阴谋诡计得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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