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村长都不敢正面质疑丛业,那些有心找茬的只能灰溜溜离开。
甚至在心里都不敢多怨,生怕以丛业的本事,能看透他们的心思。
那日起,丛业着实轻松了许多。
桑启却忙起来,一连五六天不见人影,等再出现,丛业绕着他转了一圈,嗅了嗅,问他,“你受伤了?”
“别人的血。”
只留下这句话,桑启便回屋洗漱。
等再出来,桑启身上裹着水气,当真再闻不到血腥味。
“你是遇到困难了?”只在院子里坐了不到一刻钟,桑启又进屋,直到天黑也没再出现,第二天一早,丛业总算见着他。
桑启抬头,“何以见得?”
“猜的。”
桑启点头,跟丛业错身而过时丛业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提,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没做。”
脚步微顿,桑启留下一句话,“还不到时候。”
这一走又是小半月。
说来也是奇怪,以前桑启整日在家时,她不觉得桑启多重要,这他离开这段时间,丛业总觉得院子里少了点什么,心里也有点空落落,她自嘲,果然,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
正打算将这点心思抛开,柳树气喘吁吁撞开门,“嫂子,桑启哥在家不?”
“不在。”
“我,我似是看到他了。”柳树焦急,“今天我给我爹送饭,想抄近路,就穿过后山,我恍惚看到了桑启哥,还有另一个人,桑启哥脸色不好,我喊他,他见我后,转头就走了,我看他走路不太稳当,就想跟上去,还是没追上他。”
“我去看看。”丛业问了桑启离开的方位,便出了门。
柳树原本是要跟上去,丛业拒绝,桑启身份不一样,他若是遇到困难,对手肯定也不容小觑,柳树去了也只会送人头。
桑启消失的地方正是上回她救人的后山。
因着后山这段时间总发生古怪的事,村民去后山就少了,此时正是半下午,后山不见一个人影。
走在山道上,丛业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她捡起地上一根半人高的木棍,拄着往前走,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周围。
这里不对劲。
往日过来,哪怕安静,这里也该有风吹草动,及时不时的鸟雀虫子叫声。
越往里走,草木越发旺盛,随处可见参天大树,阳光透不进来,一切显得逼仄难忍。
走了许久,周遭越发死寂。
她站定,握着手里的木棍,尖头朝外,警惕地望着前方。
不知何时,前方多了一团浓雾,雾气黑沉,像是能吞噬一切。
她甚至还听到黑雾中此起彼伏的嘶叫声。
丛业喊了一声桑启。
并无人应她。
她抬脚,脚步未见迟疑地朝黑雾走去。
黑雾阻挡人的视线,却妨碍不了丛业。
浓雾中,她看到很多人。
不,或者说很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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