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阵晃悠,方云皱眉看向舱门,见到来人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赵菊花你又要折腾啥,这一上午就看你在那折腾了,人家新媳妇和有你有仇吗?咋说话那么不积德口德,看看这人都去了半条命了,这下你高兴了”
“呦,瞧你这话说的,这人又不是我推下水害成这样的,我不过是过来瞧瞧”赵菊花憋着嘴不乐意的道。
心想着,方云这次和她倒是和气,不过想着两人那点恩仇,到一起就掐,真动起手来自己又不是个,心里还是挺憋屈的,面上就有些混不吝的样子。
“行了,这没你事,别再这打扰凌崖媳妇歇着,这人烧的都要熟了,你出去我点给她擦擦身子”方云也不管赵菊花乐不乐意,硬生生给她撵了出去。
“咱梅花湾终究还是出了一个心肠恶毒的小娘皮,年纪不大心够狠、也够浪;专门盯着人家窗户看人家怎么行房的。
思春的狗,管不住自己的脚,不知道谁家拐了回去,指不定船屋里见多少水(暗指漏船)呢,这缺德玩意,早晚自食恶果~~”
方云看着站在自家木屋平台叉着手,如一只高昂孔雀巡视领地一般,看着他们这些船屋人家的王美娘,大声讽刺道。
王美娘一张脸青紫交加,又不能回嘴反驳,否则她就是对号入座,她这脸面可就不能要了。
“哼~”方云麻利的在船头泥灶起了火烧水......
云弯月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有人给她又是按摩又是擦洗的,最后迷迷糊糊被灌了不少汤药。
她身上正热的像火炉子一般,脑子一直昏沉沉的,就算有意识也起不了身,感觉自己一身的精气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两个人的低语。
“对不起大哥,我没照顾好嫂子”
凌崖伸手摸摸这个只和自己拜过堂的媳妇,手上的热度真是吓了他一跳。
“不会水?”凌崖疑惑的又问了一遍。
凌瑞点头,他大哥可算是安全回来了,他都快急死了,赶紧将这几天的事汇报了。
“我是真没想到她不会水,嫂子溺死就扑腾了一下就沉了,我给她逼出来的水也不多。
马赤脚也说溺水还不算严重,就是有可能呛到了肺子,还有她要是真怕水,这么一吓,怕是吓得要离魂了,不然不能烧的这么厉害”凌瑞说完,愧疚的低下头。
他心里真是万分抱歉,不仅仅是对自己嫂子,还是愧对于自己的哥哥。毕竟他大哥是信任他,才会将他留下来照顾这个刚嫁进来的嫂子的,不然这小叔子和嫂子天天待在一起,不让人说闲话才怪呢。
“她的身世她真不知情?就算失忆,咱沧溟人可是基本上生下来天生就是会水的,她应该是一点不会或者不接触水,不然不可能连自己的本能都忘了啊。
再喝一副药看看,要是人还不醒赶紧进城去医馆救治,你将家里的钱归置到一起,不够去找他们借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嫂子,砸锅卖铁也点救回来,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能看着她这么下去而不管”
“嗯”凌瑞说着就去了船尾,凌崖也出了船舱。
云弯月意识已经逐渐回笼,她将手心放在嘴边,手心处神奇的流出细小的水到嘴里,一口水下去,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用湿漉漉的手心将自己脖颈与脸都摸了一遍,船舱关着窗户有着闷热,云弯月觉得好了一些就费力的想爬起来。
只可惜没等坐稳,头一晕就差点摔下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撞进一个如铁般坚硬的而炙热怀抱里,那热乎乎的感觉,烫的她都要打颤。
云弯月晕眩过后,才微微的抬头,撞进有如幽潭般幽深的眸中,霎时,仿佛自己要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好美的眼睛!
凌崖也很诧异这快烧死的女人居然有力气爬起来,在她又要撞破头的瞬间赶紧将人给捞进自己怀里。
虽然这女人体温还是烫的吓人,但是,好软啊,搂着蛮舒服的,并且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他身心舒适,更让他瞬间心里起了一团火,就有了反应。
“你醒了”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弯月才反应过来自己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并且,妈呀,赤着两条健硕有力的大胳膊紧紧的搂着她,立刻有些窘迫的低下头,闷声“嗯”了一下。
凌崖见到这小儿女家娇羞模样的女人,心神也是一荡,随手端起身边的药碗“喝药吧,再喝一副,如果还不管用的话,就带你进城去医馆看看”
“嗯”云弯月知道自己的状况,就听话的喝了某男喂给自己的药。
凌瑞掀开帘子的动作刹那静止,真是被舱内美丽的一幕给惊艳到了。
自家有如猛虎又有如冰山般铁血汉子的哥哥,单手搂着散着头发娇弱的女子,另一只手端着药碗,正温柔的边轻声哄着边喂药。
太阳的余辉,从自己身后照射到舱内,这浅倦的画面,还真的挺感人。
这就是那文人嘴里说的,铁汉柔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