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三大爷手在胸前摆了两下,随口俯下身子眼巴巴地道:“厂子里面不是传你得罪了什么主任吗?你这边也认识些個领导,怎么就不找人帮你说说话?”
易传宗轻笑着摇摇头,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
找人说说是干嘛?
认怂。
对付不了,招架不住,过不下去了,自身有损失,这才认怂。
但是两个人有仇,李主任之前对付他,后面还对付他,他落了李主任的面子,然后办了李浩。
都是同一片土地的人,谁不了解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都能记十年!
有了仇怨,想认个怂就过去,那是笑话。
报了仇,解了恨,这仇还都在呢,心里那根刺扎进去还想拔出来?好了伤疤也忘不了疼,解不解恨都得看当初自己有多痛。
甚至老子报不了的仇,儿子继续记着,这玩意根本那就解不开。
李主任那边明目张胆地毁他工件,六部会审大张旗鼓地对付他,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
再有李浩的事儿在那里摆着,表面认怂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找人说和,那边哈哈哈应付过去,自持高位的情况下,该怎么对付他,还是怎么对付他。
他这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损失,但这仇也是记在心里。现在对付不了李主任,不代表以后没有办法。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这边脊梁骨子硬了,那边啃不动,不好啃了。他这边也没有什么办法对付李主任。
最后两边默契的一合计,都不好出招,你不惹我,我不惹你,表面好好好是是是,等有了机会,再伺机报复。
再有一种可能是两人利益挂钩了,你用得着我,我用得着你,表面上一笑泯恩仇,有机会还是往死里整。
易传宗感觉后面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
“三大爷,您这心是好心,不过这事儿没您想得那么容易。就先这么招吧。”
易传宗不再理会三大爷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说说,开什么玩笑?
他这边人生辉煌的晋级时刻,从四级钳工到七级钳工,手里的饭碗从银的变金的,正是荣耀的时候。
那边咔的一下给他晋升五级钳工的时候就砍瘸了,要不是他有点关系,今年能卡他,明年就能卡他,后面再卡一下,到了六六年可就没调级的机会了,哪里还有后面的七级钳工?
他要是前二十年没有机会整李主任,后面二十年也得给这人坑一波狠的。
有那金丈人,金媳妇儿,金丈母娘在,实在不行就来一波资本碾压,让这人感受一下七十年代的金融冲击。
伱断我前半生财路,我断你后半生的富贵。最起码这样才算是公平。
不过易传宗感觉应该用不了等那么久。
他这边就是一个工厂里面的钳工,干好自己的活,谁也管不着,往后十多年要是老老实实的,那生活安逸着呢。
李主任那边就不一样了,管的事越多,铺的摊子就越大,有事儿他指定就出错,这人本身也会犯错。
那么多‘好’朋友看着呢,关系那么复杂,要是多点交朋友,少招点‘朋友’,说不定还能坐稳了。
易传宗心里惦记着,能不帮忙捅咕捅咕?
见他这态度,摆明了是不服气,三大爷不禁瞪起了眼睛。
这小子真那么硬气?连个主任都想碰一碰?
“一大爷,他这样您就不管管?”
三大爷还是感觉这事儿有些大,一个工厂里面的主任,哪是他们这种普通四合院里面的人能惹得起的?
一个弄不好,连院子里面的六户人家都得受牵连,那真是前中后三院里面都不得安宁。
一大爷朝着易传宗翻了个白眼,就是刚来那会儿,他们老两口也没管住。
不然这花惜凤怎么从村子里面搬过来的?
得亏老两口装聋作哑和聋老太太学得不错,一阵糊弄,娄晓娥感觉都是易传宗自己的问题,没把这事儿怨他们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