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荣飞摇摇头,“回到正题吧。你一定要相信我,酒店的利润和酒店的档次成正比,你卖包子一个月或许不如人家一桌菜的利润。你们在这儿一个多月了吧?我是第三次来,说明已经有了回头客,利润就产生于老客身上,你改成火锅店,至少一半的老客还会来捧场。”
老板娘的心怦怦跳起来,百万富翁?一两年内?她的目标不过是挣钱回村里盖一处院子,也就是万把块钱的心胸,百万元是什么概念?但小伙子一副从容笃定的神情又不像是骗子,他说的那些道理偏偏能打动她,她揉揉太阳**,感到今天不同寻常。
“哎,小兄弟,按你说的,生意真的做成了,我们怎么感谢你?”
“让我免费吃饭怎么样?包括我带来的朋友?”
“没问题。如果做不成呢?”
“我今年大二,毕业差不多还有二年半。这二年半里,每天我来义务端盘子二钟头,如何?”
“小兄弟真会说话。如果二年半我的饭店还在,我倒要真的感谢你。”老板娘沉思着,“事成,我给你3000块,算是帮你娶媳妇。”
“3000块啊,大嫂真是出手大方。这样好不好?事成我不要钱,你给我二成股份如何?”
“说定了。”老板娘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她当然不知道二成股份与3000元现金之间的差异。人的志向往往体现在对利益的取舍上。
“那就写个协议?”荣飞也笑起来。
“先不说那么远的事,就说你吧,什么时候来给我们做一回你说的四川锅子?”
“明天怎么样?”荣飞说。
“那就说定了,不过我不知道该准备些啥。”
“我给你写个单子,你照方抓药就是。”荣飞笑道,“明天下午我来,一定将原料准备好。”他掏出个笔记本,刷刷地在上面写起来,“嗯,就是这些,有可能买不到一两种,不过也没关系。”他撕下那页纸交给老板娘,看得出来,饭店真正的主事人是这位丰腴漂亮的老板娘。
“这顿饭我不收钱了,算我请客。即使生意不成,也算认识你这位有头脑的小兄弟。对了,你叫啥名字?”
荣飞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也说了丈夫叫张诚,自己叫陶莉莉。这顿饭真没收他们的饭钱。
大碗面端了上来,老板特意在面上摆了个煮鸡蛋。
“鲁峰,”以往他们总称呼排行,荣飞现在却直呼大名了,“珠海也算侨乡,你家在香港有亲戚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鲁峰警惕地看着荣飞,香港的关系一度是全家的噩梦。
“别紧张啊,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确定了改革开放的国策,国家对外的交往会越来越广,香港澳门甚至台湾有亲戚是好事啊,你怕什么?不注意新闻?”
“你是不是有事?”
“是的,想做笔生意,如果你有关系的话。”
“我有个表舅在香港,前两年取得了联系,去年回来一趟,送我这个,”他一抬手腕,是一块电子表。
“我就是看你这块表才问你的。你表舅是做什么的?”
“服装。”
“服装啊,”荣飞明显的带着失望。
“怎么了?”
“这样,如果你能联系到他,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见没有问题。表舅跟我妈挺亲的,只是他未必来内地,哦,是说来北方。”
“我去珠海见他。”
“你真去啊?你做什么生意?”
“这是秘密。咱俩的秘密。好了,吃饭吧。”
鲁峰抹着嘴出来,笑嘻嘻对荣飞说,“老五你行,一番胡说骗来一顿饱饭。”
“注意你的言辞。别看我们是朋友,我一样告你诽谤。”
“你可真逗。”鲁峰哈哈大笑。
“哎,你别跟别人说今天的事,成不?”
“行啊,我干嘛跟别人说?”
鲁峰将此事丢在了脑后。他记住了表舅的事,却将火锅店扔在了脑后。很长时间他也没再去那间小饭店。当然没发现半个月后饭店改成了火锅店,元旦后干脆搬走了。在隔了二条街的电影院对面开了一间荣诚火锅,生意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