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建立之初,荣飞往里面放了200万。然后又打进来差不多200万元。按说这些钱如果不去办企业,仅仅吃喝花销,就算荣之贵烟酒茶超出眼下一般的消费水准,那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花完的。但实际情况是,基金会的钱已经不多了,个中原因以后会讲到。魏瑞兰一直不知该如何向长子解释基金会钱的去向,几百万也是很不经花的啊。她觉得住在一起,有利于择机向长子解释,也有利于长子继续向基金会注资。若是搬走另立门户,长子或许像原来一样,一不小心又“飘走”了。
荣之贵却另有考虑。
荣之贵自搬入棉花巷后与长子就没有发生过冲突了,再到甜井巷就更好了。荣飞对父亲也表现出应有的尊重。但父子间交心还是很少,荣之贵几乎想不起老大主动来自己的古玩铺子来,也想不起长子主动找他谈事。即使偶尔长子休息在家,除了到老太太屋子陪祖母聊天,就是在自己的屋子呆着看书或听音乐。不像老2,没事总跑到铺子来左瞅瞅右瞧瞧,什么都好奇,还总想顺走一两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即使当了物业公司事实上的老总也和个孩子一样。生意上的事情也跟自己说。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老大从来不主动提起他的生意,即使问起,也是敷衍了事地回答。老大在外面的情况大都是老2告诉他的,所以,荣之贵总是觉得自己和老大之间永远不能像老2一样了。这让他感到悲哀,感到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还没法子跟他人讲,妻子小逸都不行。每次跟小逸聊天,提醒他凡事要多长个心眼,小逸总能联想到这是自己对老大的提防,总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反而责怪他偏心。妻子亦如是。他更不能和弟弟荣之英和侄儿说。
这让他很难受,最近尤其如此。
偏心吗?仔细想想,偏心是存在的。老大一直比老2优秀,从上学起弟兄俩的差距就出现了。如果没有老大,小逸现在一定是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复退兵,过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绝对不会如现在开着进口豪华车拥有多处住房并当着越来越发达的公司老总了。
父母关心能力差一些的孩子不是人之常情吗?
荣之贵不想长子“独立”出去的主要目的恰恰也是从家的概念出发。他不知道长子的生意有多大,但可以感觉到长子越来越强的影响力。时节总有一些人上门拜节,有生意上的朋友,还有很多是政府官员,一些人的职务在他看来已经非常显赫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巴结”商人身份的老大。上门的客人们连带着对自己也非常恭敬。比如东城区的曹区长,每次来家都要和自己攀谈一番。这让一向不受人尊敬的老荣同志得到异乎寻常的满足。尊敬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只有缺少尊敬的人才能感受到别人的尊敬,每天受到尊敬的人恰恰体会不到了,要想体会只能在失去地位后方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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