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可以说的。今儿小飞好像因为福常不高兴。以后找机会吧。”
魏瑞兰在正月十五前抓住一次机会跟荣飞说了。荣飞要账本看,魏瑞兰不能不给,荣飞看过后便去了父亲的“宜古斋”。
从母亲的账本上看,账上的资金大部分流向了父亲的古玩,虽然没有列出明细,但他除了古玩还能做什么呢?这个年代的古玩价格肯定不高吧?究竟收藏了些什么玩意呢?
荣之贵怕长子责怪,但见荣飞只是有些好奇,于是将他这几年的“收藏”一样样介绍,荣飞有些哭笑不得,几次说玩收藏要确立专业的概念,这倒好,从玉器、钱币,印章,瓷器到明清家具,五花八门,无所不包。甚至还有几百张外国邮票。
“爸爸,你玩邮票也不能要外国的啊?这些邮票涉及十几个国家,门类庞杂,有什么收藏意义呢?”在荣飞眼里,这些邮票的价值几近于零,“不信你试试脱手,十有有亏损。”
“它们本来也没花多少钱——”
“要我看就是这件瓷器可能是个东西。”荣飞指着年前巨款买的海棠花盆说。
荣之贵高兴起来,“是呀是呀。这件东西花了16万呢。这还是我硬跟人家将价格砍下来的。不是急等着用钱,他也不会急着脱手。”荣之贵于是将这件瓷器的来历说了一番。
“石守信的东西?”荣飞也感起了兴趣,“他是临同人?石守信好像不是咱省的人吧?”把玩着瓷器,荣飞产生了疑虑,“15万不是个小数,要是真的是北宋的物什,倒也值。我给你找个人问问。”
“行,你妈跟你说基金会的事了?”
“嗯。爸爸你说,基金会还办下去吗?”
“钱确实花了不少。不过基金会还是好处多,至少亲戚都因为基金会沾了光,也是沾了你的光。你回枣林少,你看你姨你舅他们的生活变了多少?”
荣飞笑笑,起身走了。
父亲玩古玩花钱很猛的消息奶奶是跟他说过的。他没有很在意。近年总在思考孝道一途,也在反思自己与父母的关系。没错,自己办公司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让家人活的好,活的开心,活的有尊严。当然,开心分精神和物质不同的层面,但物质因素是精神因素的基础。父亲是个寡味的人,自私,不善为人处世。玩古玩交几个朋友好处多于坏处。至于亲戚。姨妈舅父都是至亲之人,花自己的钱改善他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自己的主张。自己还花钱搞慈善嘛。因此对奶奶的提醒并未在意。
母亲给他看的账本让他稍感吃惊,花钱的速度确实超过了他的预计。那些所谓“借”出去的钱八成都是肉包子打狗也清楚。只要开支不是很出格就可以忍受。
从南院回来,在中院碰到正在晾衣服的母亲说,“我爸买的那些玩意大部分没什么收藏价值,钱都是瞎花了。不过,他愿意玩就去玩吧。至少没什么坏处。我爸也主张基金会继续办下去,那就办下去吧。不过呢,你还是要有个章程,基金会的制度既是限制你这个管事人的框框,也是保护你的手段。比如刚才你说的福常他姑的事,开了口子后面的事情跟着就来了。这些你都要想好了。这样吧,我过来200万到基金会账上,就这样定了。另外,家里是不是雇几个保姆佣人?做做饭扫扫院子洗洗衣服的,我看也行。哪怕给的工资高一些都无所谓。”
魏瑞兰很高兴。但对雇人的事还是不能接受,“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不能动,每天闲着,干点活好。晓敏芙蓉她们也要干活,不能都养成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