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乘长途车几经倒车来到了包头。还好,钱到了账上。
与樊永明的关系该终结了。自己该设计自己的新生活了。
迎着晨曦回到旅馆,却见昨晚盯着他看的那个女人(似乎应当叫女孩),正从电梯里出来,还相跟着一个高个子很白净的女孩,还是那个矮一些的女孩,再次注意地看了他一眼。金宏森忍住,暗自叮咛自己冷静,那个女孩不会是公安。
隐在廊柱后,金宏森看见那两个女孩出了旅店后拦了一辆亮着顶灯的出租,那个注意他的女孩上车走了,而那个高个子皮肤很白的则哼着歌回房间去了。
金宏森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临同的案子未必能破,樊永明或许安然无恙。不,樊永明一定会没事的,那小子心思缜密,手段高超,自己绝对是望尘莫及的。在那件事上所展现的策划能力让自己感到不是作案,而是从事一件艺术。那样的人事不会被抓到的,只要樊永明没事,公安就不可能找到自己身上。
老家是不会在意自己的,反正刑满释放自己一共在家也没呆了几天。在对母亲尽了孝心后,自己该怎么办?去哪儿?和衣躺在床上的金宏森想着自己的前程,**,屁的前程,混一天算一天好了。
底气又壮了些的金宏森在银行上班后去最近的银行办了现金汇款手续,然后又将卡上的二十万转出十九万,收款人均是姐姐金宏英。银行除了自己的保安,并没有警察在等他。他是第二个办款的,不到一刻钟就完结了。然后在银行边的一个报亭用收费电话给姐姐挂了电话,是外甥刘胜接的,在电话里金宏森对上初中的生病休息在家的外甥交代了寄钱的事,让他告诉其母注意查询,一收到钱就安排你姥姥住院,该怎么办你妈妈知道的。
他给自己留了一万元。加上身上的钱(那是樊永明给他的活动经费)大约有一万七八千的样子,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回到旅馆,金宏森心情淡定了很多。最近一直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似乎有一种完成了自己使命的感觉了。趴在旅馆大堂的中国地图上仔细研究了一番,终于确定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樊永明曾教授自己的那些逃生术,不要过长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在包头已经三天了,事情也办完了,自己该动身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创建自己的生活了。
金宏森不敢低估公安的能力。他不去那些野鸡小店是他的经验,因为警察更在意那些抵档的旅馆。警察总是认为,高级酒店住着的都是高等人,而高等人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呸这个世界的所有肮脏都是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家伙创造的。
上午,金宏森退了房,离开了快捷酒店。他在步行去长途汽车站的路上,看到一则贴在电杆上的小广告,是做各种证件的。他按照那个电话打过去,问能不能做一个身份证。电话那头的人说行,给了他一个地址,约好当面谈。
他必须做一个新的身份证。金宏森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金宏森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