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她知道高公子来访,便故意去找你呢?”卢氏凝着眉沉声问道,
苏文彦闻言惊愕,随即摇摇头,“祖母,不可能,高洋一向率性而为,文宣也是临时带他过来的,根本没通报!”
卢氏点了点头,心里舒服了一些,“既然如此,也是她的造化,等到三月三,你多盯着她点,别让她惹是生非!丢了脸可得不偿失!”
“哎,祖母放心,我看七妹妹这次伤好了后,性子沉静了不少!”苏文彦笑着道,
“但愿如此,高公子能对她另眼相待也是好的,到底是我们苏府的姑娘,祖母自然盼着她好,只是高洋的性子摸不透,也不知道是一时起兴还是真对七丫头有几分心思?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你要压下去,不许别人乱说!”卢氏嘱咐道,
卢氏虽然虚荣,却谨慎,在高洋并没有表现出明显意思时,她不能声张,何况她实在是不看好苏玉衡,就这样泼辣的性格,高洋能喜欢她才怪,不过是背了一首诗讨巧罢了!高洋那性子随性,说不准明日便忘了这事。
苏文彦回道:“放心吧,祖母,孙儿已经跟文宣说了!”
祖孙俩再叙了一会话,苏文彦便去前院安排苏文舟住出去的事。卢氏嘱咐管账目的顺妈妈也给苏玉衡添置两身春衫,准备一些头面,顺妈妈便紧赶着去办了。
三房的院子在最东边,敏宏院过去是祠堂,祠堂东侧是府内一个人工小水泊明月湖,从祠堂前有水廊通向三房的云芳院和澜水阁,水廊正中建有一个水阁,苏玉衡带着两个丫头踏上水阁时,被一个人挡了去路。
“你对我姨娘做了什么?昨日你去找过她后,她便病下了!我说过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别去跟姨娘撒泼!”苏玉香横着眼挡了苏玉衡的去路,她身后跟着她的一等丫头杏儿与一个二等丫头水莲,三人皆虎视眈眈瞪着她。
苏玉衡慵懒地抬眉看着苏玉香,淡淡道:“我做了什么,你问你姨娘不就成了?怎么,她没跟你说?”
苏玉香见她一副高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眉头拧得紧紧的,“苏玉衡,别以为你今日得了高公子一句好话,尾牙就翘上天了,你撒泼的名声是祖母捂着没传出去呢,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多嫌弃你!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得罪我,别让我把你的事情兜出去,否则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苏玉衡不觉好笑,她虽然比苏玉香小了半岁,个子却是比她高了一点,她半睁着眼看着她,自是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苏玉衡冷傲的样子让苏玉香更为恼火,她抬着手指指着她,气得嘴唇发颤,
苏玉衡看着那只指着自己的手,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做出如此羞辱的动作,绝无仅有,便是当今圣上那时见到她也是和颜悦色、满口夸赞,当年阖府落罪,她身为女眷本应为奴却被斩杀,想必是圣上忌惮她吧!
现在哪怕是沦落为一个不得势的管家内宅小姐,她也容不得别人指着她鼻子骂话!
看来今日索性在三房立立威得了!
苏玉衡神色陡然一变,目光变得凌厉,轻启红唇,“把你的手拿开!”
“偏不!”苏玉香指着苏玉衡的眉心,觉得自己终于惹怒她了,十分得意!
指甲涂了胭脂红,修长而白嫩,却是十分刺目,苏玉衡冷着脸,突然伸手掐住她的手指稍稍用力,
“啊!”
便听见苏玉香凄厉惨叫一声,神色痛苦地跪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杏儿和水莲大骇,连忙过去扶苏玉香,苏玉香此时已经痛得抱住手指侧身在地上呻吟。她不知道刚刚苏玉衡做了什么,只知道眼前一闪,她的骨节就跟被掐断了般锥心痛。
锦娆和青儿也吓得不轻,神色不安地看着苏玉衡,
杏儿见苏玉香疼的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怒,对着苏玉衡哭着道:“七小姐你太过分了,竟然打自己的姐姐!”
苏玉衡闻言挑眉,往前迈了一小步,目光逼视她,轻幽幽道:“你是在教训我吗?”
杏儿闻言一愣,身子一僵,暗觉不妙,平日三房的人在许姨娘的默许在对苏玉衡是肆无忌惮,此刻杏儿情急之下一时忘了主仆之礼,再对上苏玉衡无比平静的眼眸时,心里更觉得发慌。
“一个丫头以下犯上,竟然敢教训本小姐,简直是胆大妄为,青儿,给我掌嘴!”苏玉衡侧眼瞅了一眼身边的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