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慕容钺和慕容玦今日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这场比试。
这样一来,秦少游危险了!
萧翎苦笑一声,暗暗摇头,秦家今日才真是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慕容玦到底还有什么后手呢?萧翎摸着手中那串奇楠沉香珠,苦思冥想。
这时场上的二人已经交手了好些招,二人均是军中高手,当年秦少游经常厮混在杜家,对慕容钺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二人就像相生相克的一对雄鹰。各自对对方的招式都十分熟悉,知道这一招下去,后面再使什么招。
以至于二人都交手了五十招,慕容钺的长戟也没割到秦少游的衣角,秦少游的偃月刀也没靠近慕容钺一步。
便是那两匹赤血宝马也比一旁的马灵敏些,二人飞打上去时,马儿总会注意到主人的形势,迅速在他即将落下的地方去接住。如此一来,倒是给众人奉献出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决斗。
自慕容钺上场后,苏玉衡一直站在高家锦棚口离那盆花最近的地方,她时不时瞄了一眼那花,时刻注意着慕容玦的动静,看这盆花到底有什么玄机。
苏玉衡此刻的心情十分焦灼,不用说秦少游和慕容钺这两个人她熟悉得不得了,便是那两匹马都让她苦笑不已,因为那两匹马都是她送的。
有一年她大哥奔袭西域,缴获了好几匹品种最佳的赤血宝马,她自己留下一匹红得最艳的赤血宝马,另外把其中一匹“黑金”送给了慕容钺,慕容钺那次高兴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就差没抱着她转了,还是一旁的慕容玦给阻止了。
再把一匹“紫金”送给秦少游,秦少游为此给她买了三个多月的梅干扣肉饼子,每天准时准点送到她练习的讲武场。有一次二哥还笑话秦少游,“你干脆以身相许算了,反正想许给我妹妹的人多得是,不多你一个!”
秦少游当场脸憋红得跟猪肝一样,把那个饼子飞快递给她后,灰溜溜地跑了。那事被爹娘知道后,二哥被骂得凄惨无比,爹爹气他败坏妹妹名声,让他在讲武场上跪了一夜。说来也奇怪,有玉面郎君之称的爹爹,儿子倒是没有一个像他的,唯独大哥还有些他的风采。
苏玉衡望着那两匹汗血宝马痴痴地笑了起来。高洋自苏玉衡中午说出那句话后,就一个人站在锦棚另一边,不吭声也不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苏玉衡不太在意,她不想高洋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而这时,秦少游与慕容钺打得十分激烈,二人在空中各翻一个跟斗,双脚对碰,纷纷退了开来,黑金和紫金也连忙跑去接住了各自的主人。
二人似刚热个身般,又回到了起初的状态。
只是秦少游正要提刀再出招时,却惊讶地发现慕容家的锦棚里出来两个人,二人跑出来后迅速分列慕容钺五步远的位置。
萧翎瞬间站了起来,他眉心一跳,注意三人的步调,隐隐有种布阵的感觉,果不其然,很快慕容氏的锦棚里再出来了几人,陆续站在慕容钺那半边的各个位置。
萧翎暗暗观察那几人的脚步、方位,待看到第七个人踩在东南角方位时,他豁然开朗。
“所有人听命!”
他低声一喝,秦家锦棚里的将士忽然神色肃整如在中军主帐听后施令般,个个目光如炬,气势昂然。
“对方摆的乾元九宫阵,九人护卫正中主帅一对一突击。你们待会要咬住对方的人,全力保护秦世子。”萧翎吩咐道,
“明白!”众将齐应。
“好,前锋由容九出阵,你的任务是抵挡少游的正面攻击!”
“是!”
“左晨去少游右上,盯准那个耍铁链的,再策应前锋!”
“明白!”
萧翎每吩咐一个,便下去一个,等到对方乾元九宫阵已经摆好时,萧翎已经布下了以防守为主的五军阵。今日鲜卑来者不善,锐气太甚,先防再攻。
“最后一个….”萧翎扫了一眼还剩下的军将,虽然看到了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可这些人都不太懂军阵,他有些担心。
还有最后一个位置,稳住整个局面的西南角,这个位置可攻可守,是秦少游后方基地,十分重要,萧翎有些犹豫,等到他突然往前站一步,往西南角那个位置看去,赫然发现一个神采奕奕的身影已经自觉地站在了西南角。
苏玉衡!
萧翎那一刻觉得有种心心相惜的感动。
她一定是看出来慕容玦的布阵了,她总是那么聪明。
萧翎望着她暖暖一笑,觉得这个小丫头填满了他整个心。
谁都没想到,鲜卑慕容氏同时出来十人,以军阵取代个人来决定今日的胜负!
而让人十分惊诧的是,在慕容氏突然袭击时,秦国公府居然也迅速地排出了应对之阵,看来有高人指点哪!
慕容玦此刻才注意到对面那个排兵布阵的月白衫男子,只见他举止清雅,笑容和煦,慵懒中透着一股子笑睨天下的风采。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