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喜欢踢被子,韩婉茹不放心,夜里时常还来看她。
韩婉茹瞅着苏玉衡水灵灵的眼眸,坐在了她榻上,忽然就作了脸色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那个萧公子是怎么回事?”
苏玉衡讶然,完全没料到她娘一来就问这事,一时脸囧得通红,约莫当年爷爷把她定给萧翎的事,娘亲些许不知道,只是现在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苏玉衡挠了挠头,鬼使神差说道,说完就恨不得去撞墙,都被他吻过无数次了,当着她娘的面好意思说没关系?她暗道自己脸皮够厚的。
“没什么关系你们俩个半夜聊什么?”韩婉茹冷着脸道,
小丫头刚刚自看到那个男子,满眼就看不到别人了,当她眼瞎吗?
“不是,我….就是…”一贯聪明的她面对韩婉茹的质问,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以前她娘亲看着她和表哥说悄悄话时,只会掩嘴偷偷笑话的。怎么现在就不高兴了呢。
“我告诉你,你才十四岁,以后不许跟外面的公子私自来往!”韩婉茹不高兴了,
苏玉衡听得头皮发麻,在苏家没人管的了她,可入了端王府,这韩婉茹约莫都要盯着她的,不过有娘亲就是不一样。
苏玉衡弱弱地点了点头。
“有些男子最会花言巧语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别被人给骗了!”韩婉茹觉得自己该让她灵清点。今夜苏玉衡看萧翎的眼神让她不舒服,痴傻痴傻的,她总觉得小丫头被人迷了心窍。
苏玉衡闻言差点没咬牙,她这意思是怀疑她被萧翎给骗了吗?
“你的婚事我自然会为你操心!”韩婉茹继续说道,语气放缓了些。
“……”苏玉衡再次默默点头。
“那个萧七公子我听都没听说过,虽然萧太傅家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太差,可在娘亲没有打听清楚他品性前,不许你跟他来往!”韩婉茹绷着脸教训道。
“…….”苏玉衡绝望地望了她一眼,
娘亲没有看上萧翎?不是吧,萧翎可是她见过仅有能跟爹爹媲美的人物,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萧翎在谋略上的大局观还比爹爹要强。
就算不提萧翎的能力本事,可单看相貌气质,放眼四国,也没人比得上他呀!人家眼高于顶的南陈顾灵秀瞅了他一眼,就眼巴巴想嫁给他呢!
娘亲刚刚应该没看他吧!她的眼睛刚刚不会只盯着萧翎的手吧!
苏玉衡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
她正想开口为萧翎说几句话,只听见韩婉茹继续愤愤不平道:“三更半夜明目张胆地站在王府门口等你,可见是个登徒子!”
“………”苏玉衡话梗在了嗓子眼,再一次垂头,泪脸满面地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萧七公子默哀。
他苦心孤诣让她摆脱卢氏的控制,将她婚事的决定权交给了她娘亲。
这下好了,她娘亲压根看不上他。要是放到卢氏那,估计肚子都笑开了花。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哎哟,苏玉衡内心腹诽着,十分同情萧翎。
萧七公子回到明悟阁后,还打了几个喷嚏,吓得庆之和东成以为他痼疾再犯。
萧翎摸了摸鼻子,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悻悻地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齐王刺杀皇帝的事如旋风般刮过整个京城,一时人人都感受到京城上方笼罩着一片乌云,气氛压抑得很。很多平日喜欢凑热闹的百姓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一早京城城门全部被关闭,任何人进出都得被搜查,武都卫更是带着兵器直接把京城的乐坊全部查抄。齐王府、柳家、舒家自是不在话下。人人惶惶自危。
苏玉衡起床后便惦记着蓝沁和铭欢,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光景,用过早膳后,她便跟韩婉茹告假,说是想要去外面走走,结果被韩婉茹冷着脸拒绝了。
“我已经派人跟苏家说了,你就在王府住一阵子,一来可能会有官员来询问昨夜的事,二来有些事我要好好教你,省得你糊涂!”韩婉茹总觉得她和萧翎之间不那么简单,她不放心。
韩婉茹指着绣房里的刺绣架说道:“你跟韩嬷嬷好好学学刺绣!”
“……”苏玉衡委屈地瞄了一眼那刺绣架,觉得自己比前世还憋屈,前世她好歹可以奋起反抗她娘的安排,可这一世,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让她坐在绣架前,她就乖乖坐下了。
只是她绝对没有伸手去拿针线,不然一定露馅。娘亲认得出她的针脚。
苏玉衡就这样被韩婉茹困在了绣房一上午。好在福康过来陪着她打闹了一会。
她甚至已经听到房顶杨清远的暗号了,他应该有急事找她。看来她得想法子出去。
些许韩婉茹看出了苏玉衡有别的心思,无论她找什么借口,一概回绝,气得苏玉衡要吐血。
直到午膳后,听闻韩彦筠来访,韩婉茹才丢下她去侧厅见韩彦筠。
苏玉衡这才逮着了机会,跟嬷嬷借口去净房,然后偷偷翻上房梁溜走了。
她出了王府后,便在外面跟杨清远汇合,杨清远带着她往安老爷子的缂丝店走。
“蓝沁的蓝月坊被查封,她差点遭截杀,我把她救下来带到了安老爷子那!”杨清远边走边说道。
“太好了,是咱们坦诚相待的时候!”
出乎苏玉衡意料,她来到缂丝店后面的暗室,发现不仅蓝沁在,便是铭欢也到了那里。她心下大喜,目光落在蓝沁和铭欢案前那两枚蛇佩和猴佩时,她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如此一来,已经集齐了五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