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妹妹!”独孤靖儿朝苏玉衡一笑,又暗暗瞅了一眼萧翎,
“表哥没事吧!”独孤靖儿轻声问道,从萧家对他的紧张程度看来,萧翎可是个玻璃般的人物,些许一不小心他就犯病了。虽然每次看见他,便觉得让人无比安心,可偏偏又忍不住去担心他。
“无碍!”萧翎没有抬眉,还是那般慵雅,
苏玉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萧翎不发病的时候,看着就是个俊逸的公子,应该不是那么虚弱的人。
只是人家独孤靖儿差点摔了,他没去扶人家,人家反过来关心他时,他还一副冷淡的样子,苏玉衡就有些不懂了。心里暗暗腹诽,萧翎这个表哥可太不称职了,想当年韩彦筠对她那可是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能弄来的都给弄来。
即便他毫无功夫,可最关键的时刻,他总会挡在她面前。
这么一想,苏玉衡对萧翎竟然生出了一点鄙夷之色,对自己妹妹不好的人,还能对谁好?难怪一年到头,萧宸都见不到他。
今日拿到匕首后,还是远离他为妙!
傲娇的霄云郡主腹诽时,浑然忘了那日在水泊上是谁救了她,谁给她解了围,可怜的萧七公子要知道苏玉衡打着再也不想见他的主意时,心里该有多懊恼伤心。
萧翎自然没有注意到苏玉衡滴溜着个眼神腹诽他的神色,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靠在软榻上闭目小憩。
独孤靖儿当萧翎不舒服,再也没有开口了。
这时,外头传来侍卫请罪的声音,原来刚刚一边一个挑着一箩筐鸡的贩夫不小心摔倒了,几只鸡扑哧扑哧朝路中扑来,惊到了马儿。
萧翎没说什么,只让继续赶车。
几人一路到萧府,才下了马车来。一旁萧家进出都从侧门出入,可萧七公子回府向来走正门,于是独孤靖儿和苏玉衡便随他一道从正门进了府。
府里人听说他回来了,一个个又惊讶又惊喜的,躺在病床上的老夫人听到萧翎回来了,眼神瞬间就亮了,抬着手虚弱道:“去…快去给他做好吃的”
一旁服侍的三个儿媳以及侍疾的独孤夫人哭笑不得,只得应着她。
几人被管家引到了老夫人起居的安仁院,萧翎回府探望祖母,独孤靖儿探望外祖母,苏玉衡自然不太好跟着进去。
在院子外时,萧翎便吩咐人领着苏玉衡去他四房的院子等他。他和独孤靖儿一前一后步入了安仁院。
很快二人在一众家人簇拥下进了老夫人住的东梢间。
萧翎实在是在哪都是显眼之人,任何时候,只要他出现,老夫人一眼就瞧到了他。萧翎还没来得及跟一屋子的长辈哥哥嫂嫂们见礼,便见老夫人朝他招手,他立即走了过去,坐在了塌沿。
“奶奶…”他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见她面上虽挂着笑容,可十分虚弱,
老夫人一见到他便眉开眼笑,精神都好了几分,喘着气,艰难地说:“翎儿…”
萧翎亲手扶着她坐了起来,给她安置了一个迎枕,又坐回她面前,看着她一脸担忧。
“我没事,就是着了凉,大夫开了方子,吃个两天就好了!”老夫人还在宽慰萧翎,怕宝贝孙儿担心。
萧翎含笑,将她额前一丝银发搁在她耳后,“好,我不担心!”眼里是孺慕之情,知道她怕他担心,可他也知道老人家一旦生病好得可没那么容易。
祖孙俩太过爱护对方,很多话不说,便知道对方心意。
萧翎朝身后一侍从看了一眼,那侍从便将一个盒子躬身递了过来,他接过盒子,递给服侍老夫人的一个老嬷嬷,“这药丸每日睡前给祖母服上一颗!”
那嬷嬷恭敬应下。
老夫人看着他满眼地笑,越看越觉得自己孙儿好看,不由情不自禁道:“还是我们家翎儿好看,天底下最好看的!”
萧翎愕然,摇头失笑。
一屋子人习惯了老夫人对萧翎的溢美之词,一个个附和。倒是独孤靖儿眸光潋滟,闪闪瞅着萧翎的侧脸,一颗心慌乱不堪。
虽然移不开眼,可老夫人还是推了推他,“快去自己院子歇着,奶奶身上有病气,怕沾染给了你!”
萧翎闻言眼眶不禁一酸,有些难以自持,这么多年来,这个祖母对他可是恨不得割下肉来给他吃,这样的亲情他怎么不撼动。
萧翎起身来,倒不是真的怕染了病气,而是独孤靖儿还站在他身后呢。
独孤靖儿连忙红着眼眶坐了过去,握紧了老夫人的手,焦心道:“外祖母,靖儿来晚了,要不是路上遇到表哥,还不知道您病下了。”
老夫人慈善地看着她,“靖儿,你跟翎儿一道来的?”
独孤靖儿闻言脸色霎时一红,低着头应了一声。
老夫人年纪虽大看着是个糊涂之人,可绝不糊涂,她眸光细细眯了眯,不由朝萧翎瞄了一眼,却见他神情平静清朗,老夫人微微吁了一口气,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