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的声音更低,“水不深,怎么两个侧妃没有正妃?再者说,我和世子还没和离呢,现在还在侯府这条船上,不说和他们不共戴天,最起码也不应该有瓜葛。”
另一边。
辛竹雨见女子并未回应自己,倒是也没在意,收回了视线,笑道,“慕容侧妃的妹妹,是个妙人,改日请来东宫做客?”
此时此刻,慕容烟冉也有些羡慕那个没家教的私生女了,她也想直白地怼假惺惺的辛竹雨——装什么装?她故意提慕容麻雀,不就是想强调,对比尚书府,他们辛家对殿下更忠诚?
慕容烟冉内心鄙夷得紧,但身为未来能登上后位、母仪天下的女子,她还是要言行得体。
“好啊,辛侧妃若想邀请,自可以邀请,本宫不会和你抢功劳。更会帮你告诉舍妹,就说辛侧妃很想与她结交呢。”
隐含的意思是:慕容麻雀虽出自尚书府,但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尚书府与昌宁侯府并无瓜葛。
而慕容麻雀嫁入昌宁侯府,便是侯府少夫人,辛竹雨若想结交,是不是意味着辛学士府想靠近昌宁侯府,就不得而知了。
辛竹雨听后,脸上笑容减淡了一些。
“慕容侧妃真是热情。”收回了视线,不再与身旁女子攀谈,而是看向祭坛方向。
慕容烟冉笑容加深,“应该的。”也收回视线,不与之交谈,扬起高贵的颈子,观赏风景。
两个人站在一起,明明肩并肩地挨着,中间却又好似有万丈悬崖,水火不容。
沈夫人有些担忧,支支吾吾道,“阿雀,那个……便是……是不是应该……”
慕容朱雀接了话,“是不是太粗鲁了?不符合我们的贵族身份,应该非常斯文地和她们唇枪舌战?”
“……”沈夫人就是这个意思,但她不敢直说。
慕容朱雀轻笑,“其实,您误会了,我也不是疯狗,见人就咬。咬之前,我会衡量得失,看是咬一口收获大,还是忍一忍收获大,有必要时,我会拍马屁。”
沈夫人惊讶——她还会拍马屁!?
慕容朱雀挑眉,“你忘了,之前跪祠堂时,我见你就怼,但见侯爷就哭?我也是会看人下菜碟的。”
“……”沈夫人想了起来,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不该生气。
慕容朱雀,“她们为什么敢攻击我们?因为,以为我们要脸、怕丢人,会不断为自己挽尊、吃哑巴亏,这样她就能一直拿捏我们痛处,撒欢的刺激我们。”
“但她们不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反正世子已经丢人了,我们再遮遮掩掩有什么用?人们嘴上不说,心里都知道世子的情况。既然如此,我就不用顾忌,直接开撕。反正她们理亏,世子受伤是因为国家,闹起来,皇上不仅要重罚他们,还会安抚我们。我们除了丢点脸,能占便宜,何乐而不为?”
沈夫人都快哭了——除了丢“点”脸?这丢脸怎么被她说得这么轻松?
慕容朱雀知道沈夫人郁闷的心情,没打算开导她——有些观念,是在人成长过程中培养,小时候培养出、便是培养出,没培养出、后天也很难改变。
突然,她又感受到目光。
又谁看她?
只是这次的目光,并非在女眷这边,而是在另一边。
慕容麻雀抬眼看去,却见另一侧的人群里,为首的年轻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人一身淡金色太子冕服,在刚升起的照样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