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尚书擦掉眼泪,狼狈地用帕子擦去鼻涕,尴尬道,“当时……他们为了隐瞒此事,动了不少手脚。我刚回京,在京中毫无势力可言,连亲信都没有一个,我派去调查的人,都被曹家买通;别院也都是曹家和汪家的人,每次我想去别院,他们都有办法给我安排一个公差,让我出京……”
“……”慕容朱雀。
君北誉听后,心里沉甸甸,深深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慕容尚书,也有身不由己的过去。
慕容朱雀的火气稍微平静了些许,讥讽道,“这回,你调查清楚了?当年没调查,是因为没那本事。现在有本事了,不会听一出信一出吧?”
慕容尚书没再嚎啕,但眼泪还流着,“调查清楚了,刚刚我忘了说,告诉我真相的信……最后指引我到一个宅子,宅子里面绑了两个人,一个是汪国舅,另一个便是当初伪装与柳娘交好的男子。我刚刚已从他们口中,得知了真相。”
君北誉一愣,“什么?绑了国舅?”
慕容尚书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擦干净泪,“……是,而且国舅还曾被打过,否则不会我一问,他便把真相说出来。”
“那他们人呢?”君北誉急忙问。
“还在那宅子里。”
慕容朱雀大吃一惊,“什么?你直接把人留在宅子里了?疯了吗?如果是你政敌抓了国舅,现在再放回去,让国舅误以为是你抓了他,你岂不是要麻烦?”
慕容尚书苦笑,“我没得选,写信之人能把信送到我这里,就说明我在他掌控之中,我不动国舅,国舅有可能误以为是我抓他,最后逼着我与曹家、汪家翻脸,脱离太子的阵营。
如果我杀了国舅,那就不仅与汪家翻脸,更背上命案。我若带走国舅、软禁国舅,在我手里,国舅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怎么处理,都不合适。”
说着,苦笑一声,“实际上拿到信时,我便挣扎过,是否要去那宅子,也预料到是一场鸿门宴。但……我顾不上了,只要这件事涉及到柳娘,即便明知道是陷阱,我也得去看看。”
君北誉深深看了慕容尚书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十几年过去,依旧因为她,而被动。”
慕容尚书一愣,怔怔地看向睿王。
君北誉失笑,“本王是否冒犯尚书了?如果是,本王向你道歉。”
“没有!”慕容尚书急忙道,“王爷洞若观火,说得没错。十八年前,下官被曹家戏耍;今日又被神秘送信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下官没用。”
君北誉认真道,“尚书不是没用,而是,太过在意柳娘了罢。”
慕容尚书被说中伤心处,眼眶一热,心中再次酸楚起来。
君北誉转头,看女子若有所思,轻声问道,“朱雀,要不要让人去那院子里监视,找送信人的身份?”
慕容朱雀收回视线,“关我们什么事?有因必有果,种恶因便食恶果,我娘已经入土为安,至于我娘、慕容尚书和曹氏之间的恩怨,由慕容尚书和曹氏自己解决。如果慕容尚书解决不了……”
声音一顿,冷笑一声,“那就纯纯废物,就当我娘眼瞎,看上了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