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渚躺在床上,虽然盖着被子,但露出的肩膀还是能看到雪白的绷带,他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旁边的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仿佛在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云简月看到他躺在那儿的样子就受不了,星眸里瞬间涌起潮湿,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阿九赶到,虽然救了他,可是因为子弹太靠近心脏,加上失血过多,他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一直没有醒来。阿九和其他医生的说法一样,如果在未来的半个月里没有其他的并发症,醒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没有”
顾知深声音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云简月也明白,如果没有,他就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样,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他低头看到云简月低头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慰道:“厉寒渚是一个军人,他的意志力非常人能及,他一定会醒来的。”
“你在这里陪他说说话,我去处理一下其他的事”
顾知深让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寻了一个借口离开,走到门口,要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
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缓缓的关上了门。
转身迎上的就是云思晚充满戏谑的明眸。
云简月看到他放在被子外的手,犹豫了下,伸手去触碰着他的手,不再像之前那样滚烫的如火炉,而是冰冷的像冰块。
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紧抿的唇瓣轻轻的勾起,声线颤抖,“寒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因为你,外婆去世了,我不得不离开知深,虽然知道那时候没有你,我也一样和他分开,原因不在你,可我舍不得怨知深,就把一切都推卸到你身上,老是在心里骂你,诅咒你遇见各种倒霉的事,可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不会那样的诅咒你,可能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见我。”
云简月想到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虽然他老是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人,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每次面对他都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可是厉寒渚才是那么由始至终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且从来没伤害过她的人。
“在我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要和我告别,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害怕他真的像自己做的梦一样,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面上,“可是厉寒渚,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告别,我想以后还能见到你,还能和你做朋友。”
“你知道的,我很笨,笨到眼睛里只看得到我爱的人,忽略了周围的人,更是忽略了你一次又一次不顾危险的救我,从来都不是为了云思晚你明知道的,我爱的人是顾知深,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你让我欠你这么多,以后该怎么还啊你说,我该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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