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道不妙，那道旋涡突然猛地涨大，把白石和他身下的尸体牢牢裹了进去。

……

白石没有失去意识，但眼前却一片漆黑，这种幽邃的黑让他联想到了门外的那段短走廊，而周围旋转拉扯着他的力量，则让他想到了抽水马桶。

他几乎感觉不到重力，只被某种看不见的潮汐牵引着飘往未知的地方。

白石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什么能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案，因此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平静了下来，心想这可能是因为他搞定鬼魂，完成了任务，所以正在返回现实世界。

……虽然他暂时还想不明白，自己做的哪一件事像是在“解放游魂”。

黑暗持续了不知多久，也许数十秒，也许几分钟。

忽然，白石感觉坠落和旋转停住了。他重新感觉到了重力，找到了方向，于是自发调整了一下落地的姿势，紧跟着，在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眼前亮起了光。

这光对现在的白石来说，很是刺眼，他立刻紧紧闭上眼，隔着眼皮，适应目前的亮度。

几秒后，他终于把眼睁开了一条缝，眼前多了一块悬浮的东西，白石刚看到就是一怔——光屏居然又能用了！

进一步适应光亮后，白石看到Q版助手扒在屏幕上，正在看他，见白石视线聚焦，她点点头直起身，离开了把她的脸压得有点变形的屏幕，转身回到了屏幕边角。

这次，她换了一身西装套裙，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金丝边眼镜。脸颊上依旧蹭着一片白，不过这次应该不是面粉了——在她身后，横着一个几乎占据了整块光屏的黑板。

这次的角色是老师？

终于良心发现，准备给无知的他科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石抄着手，默默吐槽系统马后炮。

他看向Q版助手，却见对方正把胳膊伸进屏幕边缘，似乎在摸索寻找什么东西。

见她一时半会儿没有解说的打算，白石移开视线，借机打量着四周。

刚睁眼时，他就觉得这里不像是冲野洋子家的公寓，现在仔细，他更确定了——别说公寓，简直都不像是在地球。

这里似乎是一片虚构的空间，整体呈一个倒扣的碗形，“碗口”的直径有十来米，白石就坐在碗口最中心。除了这个“碗形”中充斥着光，再往外全是令人心悸的黑暗。

打量了一圈，重新看向屏幕，就见Q版助手两手都伸进去了，她好像终于摸到了要找的东西，正后仰着身体，使劲把那东西从白石看不到的光屏边缘往外拖。

还没准备好啊……

白石等的无聊，想了想，又把任务栏打开了。

任务栏弹出，浮在黑板前方，上面的字倒是还挺清楚，前情提要已经自动折叠，白石看向下面：

【解放怨念缠身的游魂】

【======50%-----------】

……打了这么一场架，才只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呢？还要干什么？白石一下觉得身上又酸疼起来，用看包工头的眼神，看向Q版助手。

结果她根本没看白石，还在往外拖那个东西。

比起刚才，现在倒是有些进展——屏幕边缘露出了一角实木，看起来像是个豪华讲台。

这东西似乎很重，又一次拽脱手后，Q版助手退了两步稳住身体，面无表情走回讲桌边，环抱着手臂低头看了它一会儿，忽然在上面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