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坐而书写,则须头正,身直,脚放平,左手右手握成一个八字形,胸离桌刚好一个拳头的距离,脚放平,与肩同宽,笔尖对准鼻子尖。
而若是站而书写,则两脚要适当分开,一前一后,保持自然平衡。
上身略为前倾,微躬腰,两臂自然舒展,左手按纸,右手悬腕悬肘,保持适当角度,再进行书写。
而毛笔的执笔方法更是极为重要,号称“凡学书字,先学执笔”。
最基础的就是“五指执笔法”,讲究按、押、钩、格,和抵。
笔杆垂直、指实掌虚和掌竖腕平。
刚才赵鲲鹏就是经典。
然而换到顾谨言,众人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就见他身不正而肩歪,整个人毫无姿态可言,上身半伏低在桌上,眼睛向下,右手握成一个拳头,将笔杆死死地攥在掌心中,然后“咔咔咔……”就是一顿行云流水的操……
“呃不是……”
就见一团墨汁陡然晕染在桌面上,纸面瞬间乌黑黑一团,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东西。
顾谨言有些尴尬:“呃,落笔重了!”
他拿起纸,卷成一团,“啪”的一声,扔在一边的废纸箱中,然后又抽出另一张宣纸,继续书写。
如是三次,直到谭掌柜的脸都不由变黑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写好,撕下下方的那块红色‘丙五’编号,顾谨言将写好的对联卷起,扔入后方的四方木箱中,转身离开。
临走时,还礼貌地向谭掌柜抱了抱拳:“告辞!”
“慢走,你……”
谭掌柜心在滴血,这些纸可是玉泉宣纸,虽然也不是多贵,但也不会太便宜,最重要的是,纸是拿来写字,不是拿给人这么糟蹋的,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原以为有点文才,面对赵鲲鹏,他还刻意维护,防止了两人之间的冲突。
现在看来,却是草包一个。
对他写的对联,自然也没有什么期待的心思,谭掌柜摆手道:“下一个!”
顾谨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第一次使用毛笔,后世除非专门练过书法的,否则谁懂这个,是以前两次,不是轻了就是重了,要么就是歪了……
能三次就写出一幅勉强能认字的对联,已经算不错了。
他摸摸鼻子,干笑一声,挤出人声,迈开大步便朝书画一条街的方向走去,背后一片嘘声。
“哼,你们懂什么,这是征对联,又不是征书法,最终,还要以对联的内容取胜,三天后,让你们开开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对联……”
一刻钟后,顾谨言来到‘书虫斋’,发现掌柜的果然未醒。
他拍了拍门,良久,才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呀?”随即,瘦小老者一脸睡眼悕忪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顾谨言,他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方才想起什么:“哦,你来得这样早,下次来迟点,老头子我不想起太早……”
顾谨言:“……”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四周早就已经开门营业的众店铺,以及一脸蓬头垢面,睡眼悕忪,衣装不整的老者,一阵哑然。
这是第一次,他听到有老板让自己的员工能来迟点,嗯,如果前世我的老板有这种要求那就太好了。
他不免有些遗憾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