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开车,都没用司机,还特意提前了一个多小时抵达南楼。
自蒋玉茭走后钟盈也从南楼彻底搬了出来,这边就没人住了,之前这边聘的保姆也都遣散了大半,就留了几个打扫院子和搞园艺的在这边。
整个院落空空荡荡,小径上也落了一层树叶,穿过院子的时候倒看到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往假山那边走。
那边是老爷子生前填湖要造的足球场,这会儿工人上工,只是工程都进行半年了,似乎还没完工。
钟盈对足球场没兴趣,甚至每每想到心里还像卡了一根刺,所以并没去工地看看。
她直接去了主楼。
“大小姐!?”一剪了短发的姑娘从厨房那边过来,“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小芸,蒋玉茭走后她不愿意回老家,便被留了下来看看院子。
“过来有点事。”钟盈回答。
小芸之前是一直跟着蒋玉茭的,替蒋玉茭做事,所以跟钟盈的关系还算亲。
“那您吃早饭了吗?我做了老家的饼,您要不嫌弃给您拿块尝尝?”她倒跟主人招呼客人似的热情且激动。
“不用,我吃过了来的。”
“那您坐一会儿啊,我去给您倒杯水!”
钟盈刚说不用忙,小芸已经飞似地跑出去了,钟盈被她这热情劲弄得无语。
很快小芸倒了水过来,还洗了水果,兴奋地跟钟盈汇报这边的情况。
自钟泉走后小芸就接了南楼管家的活儿,现在虽然楼里不住什么人了,但她从采办到分配活儿,也算仅仅有条,弄得有模有样。
钟盈被她缠了一阵子,终于忍无可忍。
“账本我一会儿慢慢看,要不你先去忙吧,我等马律师过来有点事。”
好不容易把小芸吱走,钟盈楼上楼下都走了遍。
二楼书房,卧室,所有摆设等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特别是蒋玉茭走前几个月住的那个房间,连床单被褥都没换,窗前衣架上甚至还挂着她常披的那条披肩。
蒋玉茭走后钟盈不愿意接受遗产遗嘱,不愿意收拾她的遗物,甚至连房间里的东西都不准人换,就好像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个人而已。
钟盈在蒋玉茭的房间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楼下有人喊,随之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
“小姐,马律师到了!”是小芸的声音。
钟盈调整了一下情绪出去。
小芸已经跑上来了,气喘吁吁地又重复:“…小姐,马律师到了,在前厅等你。”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宣布遗嘱到底是比较严肃的事,所以钟盈把马律师叫到了一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空间封闭,她关了门,并交代小芸不要打扰。
马律师先宣读了遗产。
蒋玉茭生前虽没有参与公司经营,但名下也有一些房产和商铺,她还偏爱画画写字,所以也投资了一些字画古董,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菲的遗产。
这些遗产毫无疑问,肯定全都留给了钟盈。
马律师提前已经准备好继承材料,钟盈在上面一一签了字。
“……你母亲蒋女士还有一部分珠宝首饰寄存在炎夏金库,这是她生前整理的一份清单,你下午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清点一下。”
马律师又给了钟盈一个密封好的信封,“保管柜密码也在里面,你带好自己的身份证去提取。”
钟盈接过信封,“好的,有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事情办得很顺利,钟盈本想约马律师一起吃顿饭,但马律师以公事缠身为由,很快就离开了南楼。
马律师走后钟盈也没在南楼呆多久。
她驾车在附近随便吃了顿午饭,想着时间尚早,便打算去炎夏金库看看。
炎夏金库在CBD中心商圈,专门做高端保管箱租赁和关联业务,钟盈过去出示了证件,系统里应该有相关备案,显示她也是保管箱共有人,工作人员带她找到了蒋玉茭生前租的那个柜子。
钟盈按照马律师给的密码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拍了几层东西,她将盒子一样样打开,大部分是珠宝首饰,少数字画古董。
一直拿到最下层,一个不起眼的暗金色小盒子,看着像是装戒指或者小件首饰。
钟盈打开,里面却安安静静躺了枚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