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被我们老大撤了下来,将不再是钟聿的委托代理律师。”
唐曜森明显顿了下,继而问:“什么原因?”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按照我们老大的意思,应该是钟聿那边要求换人,给的理由是之前我代理过你跟你前妻的离婚案,所以不想用同一个律师。”
“……”
尽管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牵强,但以唐曜森对钟聿的了解,觉得他确实会干得出这种事。
“现在用的还是你们律所的律师?”
“对,高子健,我同事,也是我们律所的金字招牌之一,专打子女抚养权的案子,最近几年就没输过,挺狠一个人。”
……
梁桢在高铁站掉头去了市区,中间也没回去,直接到了电话里跟季律师约好的咖啡馆。
不过她到那的时候才九点半左右,时间尚早,她叫了杯咖啡,却没心思好好品尝,心里乱七八糟堆了好些事,一半是焦急,一半是疑虑,但其实从最深处的潜意识里她始终相信钟聿不会对她太过狠心。
等待的过程是一种煎熬。
梁桢不断组织欲言,又设想待会儿那位季律师即将跟她聊的话题,手心渐渐开始渗汗。
眼看指针就要指向十点半,梁桢看了眼微信,之前给钟聿发的几条信息都无回音。
“你好,请问是梁桢梁小姐吗?”
突然走过来一带眼镜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梁桢抬头,“我是。”
“梁小姐你好,我是慧思的高子健,同时也是钟聿先生的代理律师。”
梁桢顿了下,问:“慧思律师事务所?”
高子健:“对!”
梁桢:“可之前跟我约的不是应该是位女律师吗?”
高子健:“您是说季兰律师吧?对,在今早九点之前,确实是季律师在负责钟先生的案子,但鉴于我们委托人的意思,他临时更换了律师,所以后面将由我全权负责您跟钟先生之间关于子女抚养权的案子。”
梁桢原本还心存侥幸,可律师最后几个字像是一记闷棍敲下来,敲得她一时脑子都有点混沌。
“子女抚养权的案子?抱歉…”梁桢抬手止了下,“我想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跟钟聿…我跟他之间并没有闹到要打官司的地步。”
然而站在桌前的男律师并没任何情绪异样,脸上始终保持职业性的笑容。
“作为钟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只是代为转达他的意思,至于您跟他之间到底目前处于何种关系,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况且您可能对我刚才的话也有所误会,钟先生的意思并不是说一定要跟您对簿公堂,只是对于您之前起草的离婚协议,就子女抚养权问题上他存在一些异议。”
律师不亏是律师,讲话条理清楚,且滴水不漏。
说完他拉了下面前的椅子,“梁小姐,我们能坐下来聊吗?”
梁桢略微咽了一口气,点头,“好!”
高子健解了颗西装扣入座,随手招了下不远处的服务员,“一杯美式!”说完又朝梁桢那边看了眼,问,“需不需要再给您来杯咖啡?”
“不用!”
高子健淡淡一笑,“我介意您还是再续一杯吧,因为待会儿的谈话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梁桢见对方脸色淡然,目光却透着一股子阴狡,不觉唇翼勾起。
“我大概知道钟聿为什么要换律师了。”
方才的那位季律师,尽管梁桢跟她只在电话里聊了两句,但可以感觉得出来,其方式节奏还是偏柔和,但眼前这位显然完全不同。
应该是换了个更加厉害的过来。
“不过如果你过来只是想要跟我谈孩子抚养权问题,相信根本不需要花一两个小时,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答复你!”
梁桢突然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沿,身子微微前倾,几乎快要凑到高子健的面前。
然后一字一句说:“你回去告诉钟聿,如果他打我儿子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