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搬出股份和博华广场,搬出钟寿成和豆豆,你觉得我会信吗?”
梁桢被迫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唐曜森黑得仿佛快要滴出水的眼睛。
“信不信又如何,还有区别吗?”她反问。
唐曜森嗬了声,是啊,明明也曾互相倾心过,可到如今恨不得赤落相对都没办法再交心。
这样即便她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罢了。
唐曜森将手掌沿着她的颈侧往上移,直至括住她半个后脑勺,用一种类似于拥抱的姿势将梁桢裹到自己怀里。
“当初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曾想,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要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如今看这情况应该已经不可能。“
他能感受到她整个身体冰凉又僵硬。
唐曜森自嘲似地笑了声,一只手托到梁桢后背的蝴蝶骨上拍了拍,“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唐曜森离开后梁桢很长一段时间都独自站在过道上,浑身都快冻僵了,可是脑子里却像要炸了一样。
千般万般的情绪互相撞击。
她眼前闪过自己第一次见唐曜森的样子,温润,成熟,又有仗义感,所有成功人士该具备的魅力他都有,站在人群中也是卓尔不凡。
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但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梁桢将外套和裙子从地上捡起来,一件件穿上,再度走出去的时候雨好象小了一点,但浑身还是浸凉,她就那么一路捂着捂到医院,缩在钟聿床边的椅子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就感冒了,还伴随低烧和喉咙疼。
她自己去药房配了两盒药回来吃。
连续吃了两天,烧是退了,但感冒还是没好,扁桃体发炎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她便拖着一副破锣嗓音去了在钟氏大厦顶楼会议室召开的临时股东会议。
发出来的会议通知要求十点开始,她提前半小时先到了,没直接去会议室,而是去了走廊另一头的董事长办公室。
推开门,偌大的空间被分为办公区,会议区和休息区,地上是深灰色地毯,墙面和家具类似于黑红,整体风格偏厚重,看着并不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风格。
这是钟聿的办公室,也是钟寿成生前办公的地方,梁桢几乎可以肯定,钟聿搬进来之前没有改变这里的陈设和装修,一切都保持原样。
唯有一点,休息区的茶几上摆了一张巨大的乐高底板,上面的造型只拼了一半,但梁桢看着有些眼熟,这是……这是嘉悦府的别墅模型?
旁边地上摆了只装插件的收纳箱,她随手翻了下,翻到里面的图纸,打开看了眼,最后成品图片果然就是嘉悦府的外观模型。
梁桢心里难受得很,但并不是单纯的伤心,这种后知后觉的情绪实在太糟糕了。
她将图纸重新装进收纳箱,一切归位,起身走过会议区,摆冰箱和杯子的餐柜旁边竖了一顶衣架,上面还挂了件男士西装,深蓝色,暗条纹,这大概是最显稳重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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