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以后,且说得理所当然。
梁桢喝了酒,突然觉得开始上头。
“钟聿!”
“嗯?”
她提着裙子走过去,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口。
点到即止,亲完就走,就剩钟聿一个人傻呆呆地定在原地。
这些年也梦到过很多次梁桢主动吻他的场景,每次吻完他都会激烈反噬,吻得她眼睛潮湿身子发软,可当梦境变成了现实,别说反噬了,他感觉整个人都被点了穴,脑子里一片空白,步子都挪不动。
眼看那抹雪白的背越走越远了,他才急吼吼跑过去。
梁桢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红酒后劲真不是盖的,她面颊滚烫,脑子里也越烧越厉害。
钟聿追上,“怎么坐下了?”
“看,好多星星!”她抬手指了下天空。
钟聿:“……”
这里空间开阔,没有遮挡,确实有很多星星。
梁桢忍不住感叹:“天哪,这是我出来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比芦家坪还要漂亮的星空。”
钟聿:“芦家坪?在哪?”
梁桢:“山里,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钟聿对她家里的情况不大了解,以前还以为她无父无母,跟着打工的哥哥很早就来了泞州,上回见到梁国财才知道她原来有父亲,但那种能抢自己女儿的父亲,不要也罢。
他以臂当枕,直接躺到了沙滩上。
梁桢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笑,跟着也躺了下来。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看着头顶那片浩瀚的星空,耳畔不时有海鸟的叫声,浮沉不定的浅浪时不时追过来扑打一下两人的脚板。
谁都没有说话,像是怕一张口就会打破此刻难得的宁静。
彼此沉默了大概半分钟。
梁桢开口:“谢谢你带我来这,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放松了。”
她的人生,99.99%的时间都必须穿着厚重的铠甲,全副武装又不动声色,像个战士一样面对生活各种各样的刁难,别说放纵享乐,就连偶尔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道吗?梁国财,就是我爸,上回你见过了,他应该是…”梁桢想了想,“应该是在我六岁那年,猥.亵村里一个小女孩,被判了四年,那四年我跟我哥在村里都抬不起头,除了上学放学,我几乎都不愿出门,因为会被人骂,被其他小孩打,他们觉得我和我哥是强女干犯的孩子,所以尽管问题出在梁国财身上,但在他们眼里,我们跟他并没有区别。”
“同样遭受这种待遇的还有我妈,我之前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妈并不是自愿嫁给梁国财的,她本来应该是泞州人,后来被人卖到了芦家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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