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听了这话,眉头一拧,接着快马往回赶。
姑姑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阿玛和额娘说,今天让阿玛竟然又出了事端,这一阵子,还真是风波不断。
这头,六爷看着面前的一个灰扑扑的包裹,终于伸出了手将那包裹打了开来。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他有整个愣住了。
包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披风,还有还有一株草,六爷认识,那便是断肠草。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衣裳也是熟悉的很,是自己当年同这位姑娘一起去山上采断肠草时划破了的。
记得当时将这披风拿了下来,帮她御寒来着。
她为何要留着这个留到了现在?
六爷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接着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一个姑娘,留着外男的衣裳,一份心意,昭然若揭。
为什么呢?自己这样的人,原也值得她这般吗?
……
二阿哥这头,回了宫里之后,也是别无他法。
即便是他,也不能够将皇阿玛叫起来,只是牵着楚玉的手,安抚道:“额娘,您放心,儿子保证,阿玛他一定没事的。只是这一觉睡的时间长短的问题。”
楚玉听了这话,也只得点头。
好在四爷已然封胖胖为太子,朝中之事有他们兄弟几个,还有十三,十四那些个可靠的皇叔帮衬着,也无需担心。
孩子们不多时也就都到了坤宁宫,实在是太不放心他们两个了。
阿玛一直在昏睡,显然陷入了梦魇中。
额娘又是怀着身孕,胎像并不是稳当。
几人便也没走,就在她们院子边上留了下来。
按理来说,成年皇子是不能够在后中留宿的。
不过他们在楚玉跟前也并非一次两次了。
皇宫如今已经换了主人,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说这讨人厌的话。
睡梦中的四爷,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这会儿已经满脸冷汗,于他而言,似乎是做了一个万般恐怖的梦。
那个梦里面,他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指望,没有玉儿,没有孩子们,仅有的几个儿子站在他跟前,也是客气疏离的很。
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额娘似乎都没正眼看他一眼似的,同他一母同胞的十四弟,竟然站在老八的身后,处处为难。
老九老十,竟然是那样一副嘴脸!
在那里,无数个长夜,陪伴他的仅仅有已然放冷了的膳食,还有无数批不完的公文。
他的兄弟们,觊觎他的位置,他的儿子们,内斗不断。
后宫的女子一个一个各怀鬼胎,前朝的臣子,居功自傲。
唯一的额娘,看见他像是看见什么垃圾一般。
小十四刺杀自己,自己不过是将他关起来,额娘便哭闹着说自己不孝。
甚至,为了逼迫自己,在自己面前撞柱而亡。
一国太后,原来可以做到这般决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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