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是个撒谎精。”
“那可不,老实人干结巴事呗。”
下面议论纷纷,不过有公安同志在,声音都不敢太大。
突然,周军军软糯又清亮的童音响起:“妈妈打姐姐,爸爸不打。爸爸说。”
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最喜欢模仿,他背着小手,围着周婷婷转了一圈,还学着周成文的口气说道:“淑花,小孩子皮肤嫩,打在身上容易留疤,你去把针拿过来,扎到她大腿和肚子上,再来快布,堵住赔钱货的嘴。”
“我爸爸就是这么说的。”周军军学完,放下小手,非常认真地总结:“我爸爸不打姐姐,他拿针扎姐姐。”
“呼!”社员们都惊呆了,军军刚才那个样子,说话的语气特别像周成文,如果不是看到过,他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模仿得那么像。
“大家别听军军的,他就是个小孩子。”周成文说的很大声。
“周老师,你才说军军是诚实的孩子。”冷雪拆台。
“都说有理不在声高,你那么大声是掩饰你的心虚吗?”
冷雪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对着人群问:“有没有哪位婶子愿意去屋里给婷婷验伤的?”
周婷婷已经十来岁,不可能大庭广众,在有很多男人的情况下给露出肚子和大腿。
“我去。”两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举手。
“好。”
冷雪牵着周婷婷走进大队部办公室,两位大婶紧跟其后。
一分钟后,屋内传来咒骂声:“周成文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老师呢?这得多疼呀。”
“这么多针眼,他们两口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周成文一脸灰败,内心恐惧非常。
完了,全完了。
他最在乎的名声全完了!
门打开了,两位婶子抹着泪出来了。
“周成文,你真不是人。”胖点的大婶脾气大,一出来就推了周成文一把。
“呸。”另外一个婶子啐了他一口。
年轻的公安嫉恶如仇,走到周成文面前,教育道:“虐待自己孩子也是违法的,再有下次就直接逮捕。”
“公安同志,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周成文胆子小,当即认错。
这么一折腾,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公安也不耽误时间了,直接问周婷婷,“小朋友,你说你看到了吴爱国用石头砸人了?他砸的谁?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元宝叔叔。”周婷婷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吓得哭了起来。
“呜呜呜,方芳阿姨把元宝叔叔推下水就跑了,他扑腾了好久,快要上岸的时候,被吴书记用石头砸脑袋,砸了好几下。吴书记说,谁叫你这个短命鬼看到不该看的,呜呜呜,我当时好害怕,怕他也砸死我,我就跑了。”
周婷婷内疚极了,抱着冷雪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如果当时我勇敢点,也许元宝叔叔就不会死了。”
冷雪摸摸她的头,“婷婷,你没错,错的人是吴爱国。”
如果当时她不跑,以吴爱国的狠毒,不仅救不了顾元宝,还会把她自个的小命搭上去。
顾哲远双目通红地盯着吴爱国,他才是真正的杀害元宝的凶手。
“你这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公安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拉回去枪毙。”
得知真相的顾哲远仿佛一下老了十来岁,他的孩子明明还有生的希望,明明都快上岸了。
却被吴爱国扼杀所有希望,当石头砸下去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绝望。
“老同志,您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年轻公安拿出手铐,准备铐住吴爱国,带他回公安局调查。
“我爸在县委工作,认识县公安局局长,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孩的供词就带走我男人。”
瞿明珠挡在吴爱国身前,不让公安同志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