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喜强迫他人,今日竟劝上泉信渊出阵,实在是心头气愤尤甚。
上泉信渊笑道:“何先生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以李姑娘的刀法,那几个少林和尚实在无法拿她怎么样,掌门不会有危险,你我正好在这里参悟此中剑道,若是有所领悟,今后受益无穷。”
难了和尚一直在与麾下罗汉共同念经对抗法严禅师的狮子吼,本已累得筋疲力尽,此时听见上泉信渊轻悠悠的一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停下念经,吼道:“兀那东瀛人,若不是洒家护着你,你有这般清闲么,识趣的速速出手帮忙。我那师兄法严可不似你想的这般简单,他的厉害杀招还在后头,你若是再这么看着,掌门和李姑娘迟早要吃亏!“
上泉信渊目露疑虑,“和尚,你的话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难了和尚将手中鎏金厉鬼杖往雪中一杵,怒道:“究竟你是少林寺出来的,还是我是?少林寺的狮子吼禅音威力无穷,其中不仅包含施用者的内力,还有佛法禅音的加持,若是有数十僧人一起念动,便如水陆法事一般声势浩大,威力十分骇人。”
上泉信渊将一直射来的冷箭夹断,无动于衷道:“可是你看前方,那里只有三个僧人,那里能有甚么声势?”
难了和尚见他仍不肯相信,急了,“凡事皆需有预谋,若是敌方真有后手准备,咱们岂不是坐以待毙?你不是掌剑门的人,自然不用关心掌门的安危。我们和你不一样,必须要救下掌门。”
他说着便要招呼正在念经对抗法严禅师狮子吼的众罗汉弃下车队,前去营救掌门。在这位貌似粗鲁的关西和尚看来,车队能不能冲出重围尚在其次,若是折了掌门,只怕今天这场损失未免太大了些。
他原先离开少林寺,投进掌剑门下乃是内心怀有鸿鹄之志,不肯做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僧人,怎肯眼睁睁地目睹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即便是赌下自己与众罗汉的性命,也要上前搏上一搏。
上泉信渊见他如此激动,眉头皱起,从车篷上跃下,止住这个脾气暴躁的僧人,“若真如和尚所说,鄙人自当上前营救掌门和李菁小姐。”他眼望着前方正在施展刀法与法严禅师的狮子吼禅音抗衡的李菁,“只是李菁小姐眼下刀法仍然酣畅,似乎有未尽之意,我若是上前打扰,反而有可能帮了倒忙。若是你们相信我,不妨再多看些时候,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我自会拔刀上前。”说完按紧了刀鞘。
难了和尚见状不好再说些甚么,轮起武功,他自己虽然算得上一流好手,但是比起上泉信渊这等人物仍然要差些境界。既然上泉信渊已经发话不会坐视不理,那么他也不好再继续紧逼,只得说道:“那我们就静以待变吧,希望掌门吉人能有天相。”
何为贵在一旁插道:“咱们还是都准备好,若是掌门他们真的有危险,咱们就让车队先撤回城中,剩下的人全都冲过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