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模样的李滋,大笑时的神情似乎猥琐了不少。
“哦,你对刘驽用了甚么计策?”傅灵运本就是心有城府的人,对李滋无端发笑见怪不怪。
“我派孙钰出马,使用苦肉计引诱刘驽进这座地宫。”
李滋语气颇为平淡,可在傅灵运听来却有些触目惊心。
“李滋,你确实够狠。这座地宫是你毕生心血所在,布满了各种陷阱机关。普天之下除了王道之,恐怕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你的这座地宫。”
李滋哈哈大笑,“傅世兄说的不错,在这座地宫里,我就是真正的皇帝,掌控一切生死,没有人可以逃出我的手心。”
他笑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不过傅世兄尽管放心,如今玉飞龙死了,咱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付谁都不可能对付你。”
傅灵运淡淡一笑,“那谁又知道呢?”
他轻轻一挥手,一座庞大的青色大阵如浮光掠影般出现在两人眼前,“不瞒李兄说,我进这座地宫后趁闲着没事,布下了这么一座毒阵,你看看怎么样?”
李滋看着面前烟雾缭绕的毒阵,不禁有些失神,许久后说道:“没想到傅世兄还留有这一招。”
傅灵运哼了一声,“都是害人的老妖精,怎能不细心提防?”
他背起手,径直向地宫出口走去,“傅某的要求还请李兄用心记下。告辞了,不送!”
李滋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他将右手放在身后,悄悄贴在铜柱壁上,那里是一个机关的按钮。他按紧了又松开,始终没敢触发地宫内的机关陷阱,眼睁睁地目送傅灵运离开。
他轻叹了一口气,为没能到手的培婴功心法感到惋惜。
就在傅灵运刚才出手为他疗伤时,他分明感觉到此人同样内伤严重,似乎在不久之前曾经走火入魔过。
李滋的身体在血蛊的修复下正在迅速复原,他自忖不需半个时辰,便有把握胜过同样身体不佳的傅灵运,届时只要将此人制服,不怕其不交出培婴功来。
可傅灵运老辣得像条成精的狐狸,好似早已看穿他心中所想,并赶在他得以实施之前及时离开,一切似乎都在其盘算之中,实在令人骇然!
李滋长吁短叹了许久,直至一个时辰过后,他体内伤势已然平复。他默念千幻诀心法,脸色忽青忽白,须臾后张开嘴巴,哇啦啦地吐出一地血色的细长虫子。
这些虫子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痛苦地挣扎着。原来它们猝不及防间被李滋用剑气杀伤,这才不得已从其五脏六腑中离开。
李滋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傅灵运想通过这些蛊虫控制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转头看了身后的一根铜柱一眼,笑问道:“令孜,你说是吧?”
田令孜推着轮椅,从那铜柱后缓缓走出,没好气地说道:“殿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问我的意见?”
李滋跑上前,踮起脚尖,奋力用手够着田令孜的膝盖,笑道:“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啊,无论做甚么,我都无法忘记你!”
他伸出短小的手指,往旁边的一根铜柱指去。铜柱表面发出啪地一声响,一扇铜门向外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具美貌少年尸体。
“令孜啊,你说我今天穿这件衣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