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一丽人,于岩之畔。精移神骇,忽焉思散……”曹东篱凝神轻吟。
洛神剑发出细弱无声的嗡鸣,地面上的裂纹忽窄忽松,以人眼无法看清的频次快速颤动。
那些想要逃跑的男女只觉腿中好似灌铅,再也难以移动半分。
刘驽趁机冲上前来,脚踏八卦方位,不过数息时间,已绕着这些男女接连拍出数十掌。
此招正是叠浪神掌中的一式“八方潮来”,极为耗费真气,同时威力十分浩大。
刘驽使完六十四掌后,收招站立,气定神闲。
招式威力爆发!
无数掌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涛声连连,好似怒海咆哮,誓要吞噬一叶正在漂流的扁舟。
圆状裂土中,三十多名男女::并不惊慌,他们齐齐拔剑,使出同一招剑法。
道道银亮的剑芒在众男女头顶上方流动,很快汇聚在一处,化成一艘银色画舫,将他们载入其中。
不断有银亮的光华从画舫中飞起,抵挡刘驽袭来的掌风。掌风激摧之下,这些光华不停地颤动,可始终保持安然无恙。
刘驽眼见刚才那招无效,想要冲上去摧毁那艘古怪的画舫,却被曹东篱一把拽住袖子。
曹东篱摸着黑猫的头,淡淡地说道:“这是李滋使出的幻象,你不要上当,幻象的实质不过是剑气而已!”
“那该如何应对?”刘驽急忙问道。
“这招名为秘剑.画舫,乃是杂糅了西域幻术的剑法,我自有办法破之!”曹东篱将龟寿剑拄在地上,单手伸出食指,指向那艘银色画舫。
细长轻盈的蒿行剑从他背后脱鞘飞出,朝画舫疾速射去,将迎面挡来的光华悉数刺裂,化作片片光蝶纷飞而去。
蒿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落于那片圆形裂土之上,与嗡响中的洛神剑产生共鸣。
只听一阵刺耳的声响发出,银色画舫开始剧烈地震颤,很快化作一片光屑落入尘埃之中。
画舫中的三十多名男女随之落地,纷纷奋力迈腿,朝地上圆形裂土的边缘处逃去。
在他们原先所在之处,一面面透亮的银镜凭空出现。
不断有男女从镜中走出,越来越多。
数丈广阔的圆形裂土内,很快挤满了百许人。这些人个个手持细剑,似乎正在结成一道诡异的阵法。
刘驽见状心知不妙,他转头望了眼曹东篱,“曹兄,怎么办?”
“简单!”曹东篱面色不惊,冷冷一笑,拔出地上的龟寿剑,运力扬臂,将重剑朝那百许名男女飞掷过去。
剑未至,他身形已到。
曹东篱接过从空中落下的重剑,奋力一劈。轰然巨响中,三十多面银镜纷纷碎裂。
黑猫坐在他的肩上,发出一声尖厉的喊叫。那些从镜中走出的男女随即尽数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地上,仍只站着原先那三十多名男女。
刘驽知时机已到,脚下步若雷霆,运掌冲上前来。
他接连十次使出“八方潮来”,掌力将这些男女团团包围,同时却又凝而不发。
他又跃至半空,连续使出数十次“水淹七军”,密不透风的掌力封住了众男女上方的去路。
待他身形落地后,不等喘气,又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倒灌江河”,使掌力密布于地面。
他的掌力遍布天上地下,令众男女无处可逃。这些招式说来繁琐,其实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便连曹东篱也看得目不暇接。
曹东篱不无羡慕地说道:“刘大人,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吧?”
刘驽目露金芒,正在凝神控制自己含而不发的掌力,只是轻轻吐出四个字,“曹兄过奖!”
在存罡去煞之后,他得以充分开发体内万灵大蛇之力的潜能,并可运用滴水功将其与体内的罡气、大义武经内力融合,从而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悉悉悉……索索索索……”
地宫深处传出极其细微的声音,声音之小,普通人的耳朵几乎无法听见,可黑猫却警惕地竖起了耳朵。